“……”
龙荧愣了一下,江白昼道:“他不可能是自己钻进棺材里的,即便是,谁帮他合棺填土?”
龙荧和江白昼面面相觑,被疑问难倒。
然而一夜未歇,两人都觉得累了。
龙荧的累是正常的劳累,江白昼的累则来源于五行之力的耗损——他就像个水瓶,瓶中之水用一些便少一些,只好回去稍作休整,将它蓄养回来。
一宿过去,上城区仍然处于封锁之中。
他们“隐身”经过时远远一瞧,云梯边上排起了长队,等待出城的人相当多,经商的、探亲的都有,个个面带焦急又无可奈何。
封城是世家的特权,即便生在上城区,人也分三六九等,并非处处自由。
“你之前告诉我,修建上城区是为了躲避黑雾?”江白昼突然对龙荧说,“黑雾已经开始下沉,到时下城区被吞没,即便开启云梯,这些人也无处可去,岂不相当于永远封城了?”
“嗯,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一天。”龙荧牵着江白昼的手,罕见地与他一起走在太阳下。他低头盯着地面上的影子——“隐身术”最明显的弱点便是影子,为此他们专门走小巷,没被人注意到。
目的地是龙荧在上城区的家。
江白昼忽然感叹:“我明白吴坤为何要在园林门外的石碑上刻‘天涯’二字了。”
“嗯?怎么说?”
“大地被黑雾侵蚀,上城区孤岛独存,城池的尽头便是天下的尽头,名‘天涯’再恰当不过。会想这么多,说明吴坤也是一个内心孤独的人。”
“……”
龙荧怔怔然:“‘也’?”
围绕在身畔的无形水雾忽然显出颜色,雾中无数个水滴膨胀而成的气泡飘然升起,阳光一照,五彩缤纷。
江白昼在璀璨的碎光里靠近亲了亲他:“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