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良臣,君明不明不一定,但祝知宜一定是个往回数百年都算得上名号的一代良臣。
石道安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道:“君后天降紫微,吉星高照,定会平安的。”
“是,”梁徽望着他的背影,心念道,很快,他们很快就又会相见了。
祝知宜离京半旬,倒是没忘梁徽的旨意,每隔一日传一封书信。
只是信中俱是路程进度、江津案情,再不然是川蜀局势和福王动态,洋洋洒酒八百字没一句专门写给梁徽的,甚至连议事阁那几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阁员的都问到了,虽然问的也是他们能不能适应朝中局势、挑起大梁。
石道安好几次看梁徽读信的面色不大好,犹豫着问:“皇上,可是西南局势不妙?”
“……也不是。”
祝知宜进展还算顺利,经过数十家银局的明察暗访,基本能掌握一部分证据证实福王当年就已经开始勾结东部世家图谋官饷、中饱私囊,那批从东边运过来的弓箭就是准备着开战用的。
郎夷皇商暂时落脚在沅水之畔,按兵不动,但己经被祝知宜的人手摸清行伍规模和人员构成——根本不是什么纯粹的商人,但至于他们运藏的物品暂时还无从下手。
全局概况,事无巨细,祝知宜都写得清清楚楚,恨不得把自己当作梁徽千里之外的眼睛和耳朵,要让梁徽也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后头又接着一大段事态分析,典型的祝知宜风格,观点鲜明逻辑清晰,随便截一段都能让科举考官拍手叫绝。
所有的正事儿说完了最后才匆匆回复梁徽每封回信中的殷殷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