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这个位置,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很容易被下头的人无形放大、揣测、推论,本最是寻常的君臣策政对论变成了文臣武将中暗涌深流的火药味。
且梁徽与祝知宜,一个赛一个思维敏捷口齿伶俐,两人都对对方的话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旁征博引,指出对方的漏dòng,一来一往,座下群臣的反应未必跟得上趟,便更让人觉得高深不可捉摸,四目相对,深以为君臣不和,帝后生隙。
此事一连几日未决,气氛微妙,朝臣心惶,人人自危。
祝知宜固执坚持自己的政见,梁徽也不会因为私情把正事当儿戏让着他,于是又是悬而未决搁置的一日。
散朝,天子与朝臣走不同的道。
祝知宜回明徽阁,这是初组议事阁时梁徽为了提高上传下达的效率在宫中设的办事处。
隋寅想了想,还是跟上他:“阁首。”
祝知宜回头,见是他,停下脚步,点点头:“昀正。”隋寅的字。
隋寅知道自己不该多事,可是祝知宜待他如师如长兄,斟酌几番,还是委婉道:“臣知道阁首一心为民就事论事,可君臣有别,皇上若是坚持必然有他的考量,我把折子拿回议事阁改一改再传中书就行。”意思是要不算了。
君臣之位,本就敏感,人心猜忌,说得多了就变成了争权夺势。
虽他也亲眼见证天子对君后求而不得痛不欲生的那几年,但君恩这种事……很难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