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还在想着,钱谦益被两个狱卒压上堂,当他看见堂上坐着的朱慈烺之后,本能的后退一步,接着才稳定心神昂首向前。
朱慈烺没有说话,钱谦益也保持着他高傲的样子,直到王之谦上去对着他的两个腿弯就是两脚,他才噗通一声跪倒。
这时候他挣扎的要站起来,后边的狱卒一人按住他一个肩膀不让他乱动,钱谦益嘶吼着:“自古刑不上大夫……”
朱慈烺呵呵一笑:“礼记曲礼: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东汉郑玄注云:礼不下庶人,为其遽于事,且不能备物。刑不上大夫,不与贤者犯法,其犯法,则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所以这礼指的是贤者,你自认为自己是贤者么?”
钱谦益哼道:“我为生民请命,为天子正德,如何不是贤者!”
朱慈烺开口问道:“怎么弑君谋逆也敢称贤者?”
钱谦益眼神丝毫不见慌乱:“我不知道殿下说的是什么,臣只是暂时居住在京城,每日读书讲经何来谋逆之举?”
朱慈烺呵呵一笑:“看来昭狱并没有对你用刑啊,你这还在心存侥幸,对了,今天你刚进来,估计他们还在收集你的详细信息,相信你很快就会体会到昭狱的关照,到时候你自然会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钱谦益不知道怎么想的,眼神飘忽变幻,最后他抬起头问道:“殿下说谋逆案,臣确实不知,之前确实有几个江南粮商找我给他们说情,但是臣并没有答应他们。”
朱慈烺抚摸着惊堂木:“呵呵,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后面有人比我更有兴趣听,你一个大儒能不能说一点有身份的话,不说出口之乎者也了,至少也是寻章摘句的文言,你看看你,说话多掉价。”
钱谦益愣愣的不知道朱慈烺唱的是哪一出,不过他知道这进了昭狱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他又没有啥硬骨头,否则也不会说出水太凉这样的千古名言了。
这个时候他虽然装作很淡定,但是其实内心慌得一批,自从进来之后他就双腿打颤,丝毫没有当初聚会的时候那股挥斥方遒的气概。
不过现在他什么也不敢招啊,他也不知道对方掌握了多少证据,万一自己招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