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桥盯着玄度,嘴角忽然微微勾了起来,他向前倾身,凑近玄度道:“谁说你阻止不了,你可以阻止的,就像以前你阻止我杀罗昙的手下那样……”
玄度的眼睛凝住不动,耳朵渐渐红了,只是天已经黑了,谁都无法发现而已。
看着玄度不说话,明桥又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同意你留下来就是要你在明心殿吃斋念佛吧?”明桥说着又伸手去勾拉玄度腰间的系带,“我需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玄度不仅耳朵红了,连脸都开始发烫,他忍着加速的心跳,抿着唇不做声。
明桥看着玄度,又道:“我前几日出门去探查周边的门派和部落,有的已经当场归顺,有的还在负隅顽抗,对于那些冥顽不灵的人,你说,我除了杀掉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如让我试试。”玄度道。
“你?”
“嗯。”
第二天,明桥命人将一群负隅顽抗被抓回来关进地牢里的人全部提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身白衣的玄度施施然的来了。
他对众人行了个礼,坐在了事先安排好的蒲团上,开始了讲道。
玄度的声音温润好听,但是讲了半天后,叶飞身后的一个教徒忽然打了个哈欠,叶飞回头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教徒连忙捂住了嘴巴。
夏末秋初,一开始还很舒适,可是随着日头的升高,温度开始上升,有些人就开始耐不住了:
“明桥!你这个狗日的!你要杀便杀!你他妈弄个和尚来唧唧歪歪是什么意思!”
“士可杀不可辱!竟然弄个和尚来羞辱我们!嗷!老子跟你拼了!”
一个长相粗旷的中年汉子被绳子缚着双手,上前一步大声道:“你这和尚住嘴!你长得一副慈眉善目与世无争的样子,满口仁义道德,却怎么会在魔教里呢!”
“行道在心,不拘场所。心存明净,身在地狱也无妨。”
“放你妈的狗屁!你们不就是想吞并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吗!直接打杀便是,还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怎么,阿含教杀人还要粉饰一下?还要找个和尚来念念经?哈哈哈哈!等到江湖十大门派重新集结的时候就是你们阿含教灭亡之时!”
“说不定没过多久又有人犯上作乱将这个新任教主给杀了呢!”
“是啊!明长星那么不可一世,到最后还不是死无全尸,成了一个大笑话!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力破空弹来,如利刃一般的气锋直冲说话那人的头脸。
玄度一惊,连忙将跟前的茶杯掷了出去,砰的一声,那只茶杯在中年汉子眼前炸成了一片粉末。
中年汉子顿时噤声不语,望向气刃来的方向,一脸忌惮。
“呵,要不是看在几十年前白帮主与我爹有故,我岂能容你在这猖狂?你们阴癸派本就是我们阿含教的旁支,就连所在之地也是我爹拨给你们的,当初阿含教遭逢大难,你们阴癸派避之不及,无一人伸出援手,这些本座都可以不予追究,如今,让你们按照当初白帮主与我爹定下的盟约归顺我阿含教又有什么不对?”明桥负着手从远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中年汉子看着明桥的眼神,不知为什么,脸上已经没有刚开始的狂妄,甚至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印容,让我再试试吧。”玄度走上前站到中年汉子跟前对明桥说道。
明桥一脸的戾气,眼尾发红,他一下子把眼睛从中年汉子脸上移到了玄度脸上:“你又要阻止我?”
玄度没有说话,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明桥的袖子往旁边走去。
走了老远,走到山脚下几乎看不到那群人时,玄度才停了下来,他一转身,看到了明桥一脸怪异又疑惑的表情。
“你就是要他们归顺于你吧,再让我试试吧。”玄度道。
“试?你要试到什么时候?你试个十七八年的,我岂不是要养他们十七八年?”
“给我十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