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赵轻丹讲的话太出乎慕容霁的意料,他的眼底泛起一片细碎的薄光。
他忍不住继续问:“那你觉得,这件事情是谁发起的?”
“凭借黎华那个蠢笨的脑子是想不出来这种一石二鸟的计策的。”她沉吟。
本来以为沈月秋是帮了忙的,那很有可能是出自慕容澈的手笔。
可是这僧人指认的偏偏是赵同,慕容澈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让赵同出事。
那么只有其他人了。
打击了赵家,等于间接地打击了五王府和四王府。
尤其是一旦慕容霁有徇私的心思隐瞒不报,四王府定会惹恼了圣上。
这种借刀杀人的做法,还真的挺熟悉的。
赵轻丹抬眸:“想不到二哥在南诏寺还有部署。”
慕容霁低声一笑,玉面更添了几分风雅。
他似乎比过去爱笑许多了,赵轻丹想。
“一个蛰伏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开始动作,此前的岁月自然不是白过的。他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置,之前部署下的局,怕是比我们眼见的要大得多。”
“是啊。”赵轻丹一派轻松地哼了哼:“狗咬狗,你的五弟有的烦咯。”
这一晚,窗外的丹桂点点盛放,吐露芬芳。
清风吹拂过木质的窗沿,偶尔发出咯吱晃动的声响。
看似幽静的秋夜里,安宁地仿佛看不到一丝杀机。
再醒来的时候,慕容霁已经走了。
她起的已经够早了,天色不过刚蒙蒙亮。
但慕容霁要骑马赶去宫内上早朝,定时要提前出发,想来是在夜色中走了趟山路。
他何必要这么辛苦地折腾,明明是家中随意哪个下人都能做到的事情,非要亲自来。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怪人,赵轻丹嘀咕。
之后的日子,慕容霁倒是隔三差五地来,来了便留下过夜。
他有时带些王府的点心,有时带些护手的香膏,总能寻个由头。
每每赵轻丹问起来,他都是一脸嫌弃地说:“你本就清瘦,再成天吃素斋更是没几斤肉了。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王府苛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