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柳弦安被他晃醒,很不满意地拧了一下,差点将自己给拧下马背。
梁戍一把将人兜住:“你也就仗着身后有我。”
“倒也不是。”柳弦安迷糊地回答,“没有王爷我也睡。”
“那要是掉下去怎么办?”
“掉下去就掉下去嘛。”
“……”
睡仙在面对许多事时,都是“这样可以,那样可以”,哪怕是从马背上掉下去,也行,可唯独在面对骁王殿下的自我推销时,往往心里发怵,不太可以——虽然他其实也是想可以一下的,但想起梦境中层层裹在身上的湿腻,以及床榻间手臂极为酸痛的那一回,就又觉得暂时不可以也可以,实在是太累了,现在这样挺舒服的,而且大哥也还在。
“和你大哥有什么关系,他又不与我们同住一屋。”
“你不要说这件事。”
梁戍偏要说,不仅要说,还要调戏,调戏得睡仙连连叹气,最后干脆自己踢了一脚马腹,一溜烟窜回营地。
“王爷。”一名副官正在路边等他,“高副将已经审完了驰腾。”
“如何?”
“收获颇丰。”
既然颇丰,柳弦安也便跟过去一起看,他翻阅着手中厚厚的口供,道:“虽说驰腾对谭府的灭门案一无所知,但我还是觉得先前我们的推测没有错,而且刚好能和这段往事对应上。”
在木辙离开秦陵城后,盈玉颜遇见谭晓忠,两人有了孩子,盈玉颜便给自己赎了身,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却并没有能顺利前往王城投奔情郎,拖着孩子无法生活,只有嫁给了那脾气暴躁的豆腐佬。
在盈玉颜病逝后,八岁的凤小金先是杀了豆腐佬,在外流落两年,被大仓山的匪首认为养子,在东南待了四五年,抢了由谭晓忠押运的赈灾钱粮,后又发生了谭府灭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