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的菜肴让人看花了眼不知该从哪里下筷子,晏如斟酌再三,选择先吃鱼。
鱼来自江里,没有土腥味,鲜美至极。
宫人看着太子妃,端庄雅致,再看皇后,活泼中透着稚气,两人的位置好像颠倒过来了。
眼前一幕,赏心悦目,宫人看得起兴,不觉比起两人的美貌。
“我觉得皇后好看些。”
“不,你看太子,雅致不说,透着一股韵味,嗯,就是女人味。”
“皇后多好看,一眼看去,惊艳又让人舒服。”
时笙耳朵好,听到那句‘女人味’后不觉咬住了筷子,心中疑惑,什么是女人味?
她好奇,贵妃从外面直接带人冲了进来。
寂静的长春宫炸响了一道雷。
晏如拧眉,双眸幽远深邃,而时笙很平静地坐在原位上,无视怒气冲冲的贵妃,她笑问:“贵妃,可用过晚膳了?”
“时笙,是你……”贵妃说不出的惊讶,半月前告假养病的少女竟堂而皇之坐在了中宫主位上用晚膳。她怒气难压,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那里皇后的位置,你凭什么……”
心里防线被时笙面上最纯净的笑意冲破了。
时笙托腮,笑意如初,如艳阳下的牡丹,“就凭我是陛下亲自迎回来的新后。”
其实她想说:就凭我是陛下亲自骗回来的新后。
贵妃气得浑身发抖,脸颊上的青筋凸显,好似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扭打时笙。中宫的宫人时刻主意着她的动作,害怕她在盛怒下伤了小皇后。
然而时笙无所畏惧,好像还嫌贵妃怒气小了,添油加醋道:“陛下说我年轻,喜欢我,不顾我父亲的意愿带我入宫。”
一侧的晏如抿唇,踩着贵妃的心口碾一脚,时笙太坏了。
“贵妃娘娘,可要用膳?”时笙浅笑,眼中冰冷,看了晏如一眼,冷淡道:“太子妃是我的儿媳,我会照顾好的,东宫太脏,什么时候赶紧了我再亲自送她回去。”
“时笙。”贵妃咬牙怒问,宫廷掌权二十多年,她几乎成了皇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被一个小丫头踩在脚底下。
时笙也配?
“贵妃若不用膳就赶紧回东宫去收拾收拾残局。”时笙站起身,迎上贵妃阴鸷的视线,巧笑说道:“我一无是处,确实不配为后,谁叫陛下喜欢呢。”
一句话将小姑娘的跋扈与嚣张都说了出来,更将皇帝的偏爱展现得淋漓尽致。
晏如看着贵妃气急败坏的样子,适时出声,“贵妃娘娘,陛下已然来过了。”
皇帝都宠着时笙,贵妃何必自取其辱。
在这个时代里,皇权既代表一切,穷人苟延残喘,握有权柄的人掌着一切生杀大权。
贵妃再怎么反抗,也不会有任何用处。
时笙睨了晏如一眼,凉凉道:“贵妃娘娘,陛下若想让你成为他的皇后,二十年来有的是机会,可她没有,这就代表着,你没有机会。你苦苦等候二十年,不如陛下见我一眼。”
晏如扶额,时笙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