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醉鬼偏头一看,恐惧的眼神扩大瞳孔,未知惊骇的情绪无法调动被酒精麻醉的身体。当凉风从巷口吹拂而来,他只觉得腹部一痛,耳边是一声婴儿的啼哭。

随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恐惧的尖叫声刺耳极了,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伴随着醉鬼突然悬空的状态很快消失在他的感知中。

“啊!!”

·

“唰——”警戒的黄线在巷口拉开,暗色的血液落在地上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官对着案发现场采样。

一个人引着西装革履的机关要员前来:“就是这里,林队,又没了两个了。”

林知节头疼的扫过案发现场,昨夜突然出现的蛊雕袭人事件,除了一个目击证人之外,就没有任何踪迹留下。

可惜那个目击证人已经被吓得精神崩溃,说话颠三倒四,暂时无法交流。

“居然来了都广吗?”他喃喃一声,忍不住咬牙。

从楚郡一路查到都广,这只蛊雕可真能飞的。

原本只是帮小先生一个忙,结果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林知节也很难办。

他让属下继续侦查,转头给小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在桌面响起,趴在桌子上画画的东媖听到动静,满意的画下最后一笔通了电话。

“喂?”

“小先生。”林知节先问了声好,随即话锋一转把昨夜伤人事件说了。

说到这个,林知节忍不住叹气:“关于蛊雕的事,您应该也知道一二。在明时,大约三百多年前,四凶之中的穷奇与梼杌为了夺取龙脉谋划了一场异兽灾祸,发展到最后九州府的饕餮与白先生也参与了这次霍乱,那次事件神兽死伤无数,最后是以穷奇与梼杌被抓为结尾,其党羽一同诛伏。而蛊雕正是穷奇的下属,随着他一同被押入妖狱。

与其说现在是担心穷奇卷土重来,我倒更担心小先生您,毕竟您的舅舅也是把他们押入妖狱参与者……”说到这,林知节不免苦笑一声。

事到如今,再感慨庚辰先生死的突然已经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是保护活着的人,守卫好现在的一切。

“这样吗?”东媖愣了一下,手中的笔不自觉的在纸上滑动:“哦,那我知道了,蛊雕的事你把信息同步给我吧。”

“您要出手吗?”

“嗯,我会处理好的。”东媖如是说。

挂完电话,他还怔了很久,等反应过来时笔下可可爱爱的q版小鸟已经被笔划坏了。

他默不作声的拿了一张新纸,重新画了一个拖着尾羽的飞鸟。

看着小鸟自由自在的样子,东媖趴在桌子上,嘴微微撅起,不知道哪里来的情绪,心里很不舒服,眉头皱的紧紧的。

哒。

微凉的水果拼盘放在桌上,高大的身影在身边坐下,摸过冰的手还带着凉意,抚摸小龙崽金色的发丝,低沉的声音浑厚性感:“怎么了?”

“又出事了。”东媖闷闷不乐的把蛊雕出来害人的事说了,“林先生说蛊雕吃了好多人,可能会来找我。”

“蛊雕……”似乎藏着几分不同寻常,殷许抚摸小龙的动作一顿,舌尖滑过着这两个词,颇有几分怪异。

殷许问:“殷殷是害怕吗?”

“才不害怕呢!”东媖立马精神的挺直腰杆,挥了挥拳头,白嫩的小脸写满了认真:“如果他来找我的话,我会让它知道厉害的!”

“不过……”说到这个词,东媖又有点萎靡:“为什么妖狱被炸,会有那么多坏家伙跑出来,完全找不到献姨炸妖狱的理由啊,她又要被骂了。”

小龙崽忍不住手指对手指,头微低有些黯然。

“感觉都有点习惯了,反正都要被骂……”他嘟囔着,网络上的恶言恶语总是很难抵御的,特别是世人对于将神明拉下地狱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