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许瞧见了,低头询问:“怎么了吗?”

东媖没有回答,他双眸迷离已然失了焦距,雪白的脖颈绯红一片,就连耳垂都沾染了涩意。

有人给他夹虾肉,他迟钝的盯着,突然在虾肉脱筷的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头一口吞了,头微扬起能看见清晰的吞咽动作,竟是连嚼都没嚼。

殷许夹菜的动作一顿,又给他送了一块虾肉,故意没有放松而是晃了晃,眼见小龙崽的眼睛也跟着转动,才略困惑的皱了下眉。

他把筷子上的虾肉喂给了东媖,在东媖满脸「我很高贵,凡人不配」的清冷中凑近轻轻嗅了嗅。

嗯……有点酒味。

可是他顾及小龙崽不能喝酒连生腌的肉都没给他捞。

殷许一时不解,直到他看到貌似移动了位置的海碗,眸子突然一定。

他不是很喜欢喝酒的人,在身边人贪图美酒的迷醉时,他已然在醉醺醺的酒气中学会了克制,若非必要他几乎滴酒不沾。

自然精卫一走,他也不会主动倒酒。

但这个碗被动了。

按理桌子上的东西被动很正常,但这个碗动的方向不太对。他伸手一抹碗口,还有湿漉漉的龙气。

显然某条记吃不记打的小龙贪酒,一滴把自己搞醉了。

殷许一时哭笑不得,用指腹碾了碾泛红的眼尾,点了点小龙崽的额头。

东媖被点得一个后仰,迟钝的摸了摸额头,突然嘴一扁控诉般用湿漉漉没有任何杀伤力的蓝眸瞪人,凶巴巴的开口:“你干什么呀——”

都醉出波浪号了,凶巴巴的话酒后口齿不清下都显得奶声奶气,根本没办法吓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