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楼,还记得拿着酒杯提着酒去给舅舅敬一杯。

庚辰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唯独添了一张贡案,上面摆着他和公孙献的神像,是千年前的老物件了,袅袅香烟飘飘绕着供台,满屋子都是供香的味道。

东媖给舅舅倒了杯酒,嘴里念念叨叨的:“我现在挺好的,虽然现在外面感觉乱糟糟的,但我中秋有人陪,以后也会有人陪,舅舅你在下面对献姨好点,要是转世了给我拖个梦……要是没梦也行,反正你们在下面好好的就好……”

他叭叭了很久,视线瞥到桌下一个盒子,挠了挠头已经忘记这里面是什么了,低头把盒子拉出来。

打开一看,是一卷仿佛蜕一般的东西,散发着古怪的气息,这个气息里有水有风,还有沉重的大地气息。

东媖想了很久,突然想起来这是之前妖管局收拾出来的遗物!

因为很像蜕,卷起来很大一卷,他还想过是不是舅舅蜕下的皮,被他收进了房间里。

他试图把卷打开,这卷纹丝不动,使劲扒拉都扒拉不开,东媖浑身上下就在使劲,没有注意到胸前的吊坠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突然长卷一松,东媖「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茫然的眨了眨眼,手上被蜕边割开了一个口子,正丝丝溢着血。

“呜,好痛。呼呼——”东媖眼泪汪汪的给伤口吹了吹,把手指含进嘴里止血。

那卷蜕反而松软了下来,敞开了一个角,从开始的地方墨色的画线在里面蜿蜒,可以看到似乎是一副地图,又似乎是一副山水,暴露出来的细线勾勒出了一片小小的山峰。

东媖正想把长卷打开,楼下突然传来声音。

“殷殷?”是殷许在叫他。

听到脚步声,东媖心中一慌,连忙把长蜕卷卷起,装进箱子里塞回桌子下。

殷许上楼看他坐在地上,眉头微蹙,淡声道:“别坐在地上,小心凉。”

“哦哦。”在那双眼睛都注视下,东媖莫名心虚,有种自己在做坏事的错觉,嘴里胡乱答应两声,就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