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摸摸撑起来的肚子伸着懒腰走到阳台上,这个影视城里的建筑风格是大上海时期的,站在这里似乎还能体会到民国时的那种气氛。老爷车,黄包车,楼下还有一群穿着旗袍走来走去的演员,要是没有那几个摄影机在的话,真的会以为身在三十年代。
“小冉,都这么久了,你还不想见他吗?”
宁冉垂下眼叹了一口气,“反正他也以为我死了,还见他干吗?”
“哎,你是不是还在恨他?”
宁冉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听说自从你离开之后他在家养了半年的病,直到现在情绪也很不好,而且他还为你离了婚,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原谅吗?”
“……”宁冉抿着嘴不知心理那种感觉要如何表达。
平海拍拍他的肩膀,“当初你那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这叫金蝉脱壳,要是当时不跑出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来杀我呢。在说这么做也是一举两得,保住了自己的小命,也出了那口怨气。”宁冉看着平海的眼睛继续说,“小海,我两世为人,得出最大的一个真理就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亲人也好,爱人也罢,谁也不值得相信!……而且永远也不要把自己的命托付到别人手里!”
“小冉,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一直不肯说?”
“那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小海,你只要知道,我的处事作风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寸,我定要千百倍的讨回来!”
“我猜邵先生一定是做了非常过分的事,不然也不至于把你惹毛了。”
“小海,你知道人生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当然是死亡!”
宁冉摇摇头,“NO,死亡,只是转瞬及逝的痛苦,那是身体上的,前世我经过所有残忍的对待都不及父亲丢下我一刻来的痛苦!所以我告诉你,身体的痛永远也比不上心理的痛。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死在你面前,而你,却无能为力!”
宁冉看着月亮露出诡异的笑容,“那感觉会让人生不如死,即使活下来了也会一辈子承受内疚,悔恨和自责!那,才是最痛苦的!”
平海感叹,“人都说不能得罪女人,看来有些男人也不能轻易得罪……哎,邵先生还真可怜,偏偏得罪了一个最不能得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