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厅外面的人无能为力地看着里面,不行了,来不及了,沙面已经波浪般涌起。
沙面的最中央只有两个刚刚升入高年级不久的孩子,一个压住了另外一个,捂住了另外一个的眼睛。
一条沙蚺已经顶开了沙子,露出了半透明的头部,和圆形的口器。
忽然,饲养厅上方的玻璃传来了巨大的碎裂声。
碎裂先是响动,然后是无数片透明的玻璃往下坠。有些碎玻璃很大,有些很小,但是在光线的穿透下都变成了透亮的冰,折射出耀眼的光斑。当它们完全落下时,尖锐的边角扎进滚烫的沙中,零零散散地落在杨屿和戚洲的周围。
这动静太大,杨屿听到的时候就不自觉地睁开眼。上方像是下了一场冰透的雨,和幻灯片里的冰很像很像。流转的光斑晃了他几下,不断有玻璃渣掉在身边,随后一个人从顶端降落,身上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没有升降绳。
动作很快,来不及看清楚这人是男是女,但是那身沙漠迷彩和黑色的军靴表明了身份,是一个哨兵。杨屿已经开始学习荒漠生存课,这种速度下降又不佩戴升降绳,他一定在找死。
可是那人不仅没死,半秒后稳稳落地。
一切的改变就在这一刻发生了,那些沙蚺原本锁定的是杨屿这边的情绪,可是忽然间像发现了更美味的大餐,急转掉头。甚至那一条已经探出沙面的都掉了头,重新钻入黄沙。它们没有退下,而是换了目标,蠕虫似的快速收缩口器朝哨兵的方向移动。
沙面再一次被钻出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