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的分辩瞬间被堵回肚子里,季沉宣山一样压上来,将他牢牢禁锢在手臂和沙发背的方寸之间。
跟前几次的浅尝辄止不同,季沉宣的吻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火一样热情。
微凉的皮肤下,闷着煮沸的油,跟着奔涌的血液灼烧着五脏六腑,情热通过那双薄薄的唇蔓延过去,却并不会灼伤萧池,只是温柔地包围着、拥簇着。
季沉宣的嘴唇柔软中透着粗粝,磨在一处,甚至能感觉到深刻的唇纹。
陌生的触感让萧池瞪大了眼,像个被对方操控的木偶,不知如何是好。
季沉宣稍微退开一点,视线低垂着凝固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嗓音沙哑,性感得如同大提琴的尾音:“眼睛,闭上。”
萧池下意识听从了他的指令,不光眼睛,就连嘴也闭得紧紧的。
又听季沉宣一声无奈地低笑:“嘴张开点,真是……”
萧池懵懂地“啊”了一声,立刻被对方逮着机会窜进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像只害羞又饥饿的小动物寻到新粮,在他嘴里吸来吸去,贪婪地、急切地,又带着小心翼翼。
有点痒、有点臊,呼吸不知怎么就失了调理,两人的影子被廊灯拉长,交叠着映在墙上,他们黏在一起,像两只剥去了壳的蚌,袒露出彼此藏在心底的珍珠。
季沉宣紧紧抓着他的肩头,掌心下热得发汗,反复往下挪,隔着衬衫,极缠绵地捋着他的手臂。
极漫长的一个吻,又仿佛短暂到反应不过来。
季沉宣慢慢抬起头,彼此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上,热得叫人面红心跳,胸腔里的鼓手又在敲锣打鼓了,咚咚咚,恨不得敲得全世界都听见。
“……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萧池轻声问,好奇的,怯怯的,像刚出壳的雏鸟。
季沉宣看着他晕红的颧骨,微颤的眼皮,还有被自己磨红的嘴,发出一声心满意足地低叹,又不觉好笑:“当然可以……”
萧池刷得张开眼,瞳孔正黑亮水润,掬了一捧春水似的,亮晶晶地倒映出季沉宣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