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没睡相了,还老是蹬被子,唉,恨不得把睡衣用胶水黏在他身上,再裸睡一个试试?”
……
整整齐齐的日记列表,萧池一个个点开看,呼吸越见急促,心跳如擂鼓,脑海炸裂一样尖锐的刺痛,刺得他眼角发酸,可他顾不上了。
眼前的文字似乎带着某种魔力,那些从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情意,浓得化不开,它们吸引着他,完全无法挪开眼。
日期一直记录到最近一段时间,季沉宣定制了一对婚戒,计划百鸣电影节后求婚。
电影节……
萧池记得那个时候,季沉宣拿出戒指盒时的颤抖和不可置信。
脑海已经痛到麻木,萧池望着屏幕发呆,左胸的位置仿佛空了一块,有风声在里头回荡。
最后的一篇日记,没有写日期,不知什么时候写的,里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也许这个美梦碎了,一切都要回到原点,你不记得了,但那不是你的过错,我不会责怪你,但若有一天,你会看到这段话,无论你有没有想起我,我只想你知道——
“我爱你。不因为偶像,不因为皮囊,只因你是你,这世上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萧池。”
萧池陡然撑大了双眼,捂住嘴,眼泪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手背。
颤抖如同病毒般传染开来,蔓延到全身,蔓延到意识最深处,那里有条正与暴风雨对抗的小船,在滔天巨浪里颠簸。
后颈传来剧痛,不断地刺激他脆弱的神经,而他像个迟钝的傻子,痛到发不出声音。
“我不是这个萧池……我不是他……谁才是萧池……”
眼眶灼烫了他,他怔怔抹一把,满手的泪,可他并不是日记里提到的“萧池”,他不该难过,一点也不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