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大人。”里梅对我微微垂首,似乎又想对茨木童子行礼,只不过想到我说过再对其他人行礼就打断膝盖的威胁,弯了一半的腰又直了回去。
“你们在外面干什么?”我顺手帮茨木童子把歪了的一根发簪戴正并把他推回房间,里梅和犬夜叉的眼神一直黏在我的手上,仿佛我长了九根手指。
我笃定他们是被茨木童子的美貌所迷惑,犬夜叉还小,倒是里梅……我摸摸下巴。
里梅还是个雏哎。
“小鸟姐在带我玩。”犬夜叉看了眼跪在地上抖个不停的女孩,也在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如此恐惧,“我们一起吃了东西,还听了琴。”
“小鸟姐会弹琵琶。”
好家伙,这才认识多久就叫姐姐了,我心里有些许嫉妒,没良心的狗崽子,我照顾你那么久都没见你喊我一声爹。
“小鸟?”我垂眼扫了一眼女孩,她的手指粗而短,看起来不是一双弹琵琶的好手。我对吓唬小孩没兴趣,伏魔御厨子里刚好有犬夜叉吃剩的糖果,我摸了两颗塞给她。
“诺,拿着。”
在茨木童子进去之后,小鸟的恐惧减弱了不少,虽然还跪在地上,但起码不再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她接过糖果,很宝贝地攥在手里。
一只护食的小鸟。
这个名字有些意思,在郁原,哪个人不是一只锁在笼子里的鸟?只是有的鸟好看些嘴巴甜会唱歌,在笼子里吃的香罢了。
“那个昏倒的女孩你认识吗?”我问小鸟,她拿了我的糖,看我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怯弱,声音也略大了些,她的音色不颤抖是很好听的。
“认识,她是在这里长大的,是云姬的养女。”小鸟抬起脸看着我,大眼睛干干净净,眉心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只是颜色太淡,之前并没有看清楚,“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云姬?”我皱眉,这个女鬼居然还有一个固定身份,怕是把春野汤屋当成了长期食堂。
“就是那个弹三味线的女人,她之前也是花魁……只是有了孩子之后就不是了。”
“………你们快走吧,快下楼……”小鸟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到。
“你在命令我?”这种恐惧不正常,不过……我扫了一眼茨木童子的房门,小鸟大概率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对花魁茨子无比害怕。
哈,是吃人还是爆衣?
之前让我把犬夜叉留在外面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能在当初我迈进茨木童子房门的时候,在小鸟眼里我已经是一个死人。
她居然会对素未谋面的犬夜叉抱有善意?我无法理解,但我承了这个情。
我挥挥手示意小鸟退下,犬夜叉看这个女孩的眼神流露出不舍,这也难怪,从小到大这狗崽子只怕都没吃上几顿饱饭,更不用说还能找到符合心意的玩伴。我和里梅当然也不可能陪他玩丢手绢捉迷藏的幼稚游戏,他舍不得小鸟也能理解。
要不临走的时候把小鸟带上吧,我思索了片刻,就当是给犬夜叉带了个玩具,反正只是个普通人类,也活不了多久。我已经养了一只小狗,再养一只小鸟好像也不错。
如果她听话的话。
我丝毫没有想过小鸟有拒绝的可能性,毕竟对她而言,不会再有更糟糕的生活了。
“走吧,别眼巴巴盯着人家女孩子。”我拍了下犬夜叉的后脑勺,也收获了他一个敢怒不敢言的白眼,“看到个好看点的就挪不开眼睛,没出息。”
“明明是你才对啊,”犬夜叉抗议道,“是你先把我和里梅丢在外面的。”
狗崽子变了,居然敢跟封建大家长还嘴了。
里梅虽然没说话,但他的表情还是很罕见地站在了犬夜叉这边。
是嫉妒吧,一定是嫉妒,不过话说回来,以现在这个时代的标准,里梅也确实到了成家的年纪。作为一个合格的老板,我并不好过分干涉里梅的婚姻大事,只要他别一心只有老婆,把我的命令丢到九霄云外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