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然,他也曾经还把自己几个姐姐、那些跟着他的兄弟放在很重要的位置,甚至曾经为了他们,逼得他的麦子一再让步。

秦封每次想到这些事情,都会直接一巴掌呼到自己脸上,打得特别响亮。

那可是他的麦子呀,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疼着,就怕他受委屈了的麦子。

他就跟眼瞎心盲了似得,看着他们欺负他。

看着他的麦子一步步后退,到最后忍无可忍,要跟他离婚,他才知道,他的麦子受了多少委屈。

虽然后来他跟家里人闹翻,只想守着麦子过,可惜麦子早已经被彻底伤透了心,从麦子提出离婚,到他后来病入膏肓,差不多十年的时间里。

麦子甚至不愿意再见他一面,多看他一眼。

在看守所那阴冷的地板上醒过来,他以为自己是得了老天的恩赐,能跟麦子重来一遍,有机会在还没有那些痛苦和伤害之前,把麦子认真又虔诚的捧在手心里,再不让他受到半分伤害和委屈。

他醒过来的那一刻是多么的欣喜若狂,注定了他这辈子,唯一在乎的人就一个藜麦了。

可这种狂喜,在看到藜麦从空间里取出来整套酿酒工具,并且熟练的在家里改装好线路,把酿酒的器具安装好的时候,凝结成冰,然后碎成粉尘。

他知道,他的麦子,也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不知道该欢喜还是应该难受,整晚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挣扎纠结着,妄图寻找恰当合适的时机,出现在藜麦面前。

他不敢跟藜麦摊牌,他们曾经亲密无间,互相了解对方,他知道藜麦心软而且温和,跟别人相处从来都是看到别人的长处,轻易不与人结怨翻脸。

哪怕是藜麦曾经恨不得让他去死,可面对的是只有十几岁,并不知晓后事的他,藜麦并不会将两个不同阶段的他一概而论,反而会觉得年轻的他无辜。

会试图远离他,但是态度不会太过坚决或者说强硬,而不是像他跟藜麦离婚之后,想尽办法,都见不到麦子一面。

把自己活成十七岁的模样,是他唯一能跟麦子复合的机会,只要他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年轻的秦封,他总能慢慢的磨到藜麦心软。

他从来不缺耐心。

他也确实猜的没错,虽然藜麦对他留下的诸多痕迹有所怀疑,可以藜麦的性子而言,但在并未确认之前,并不会跟他彻底翻脸!

他本该慢慢的,不留痕迹的悄然改变,好让藜麦在无声无息中消除对他的芥蒂,两人重归于好。

可惜藜麦学校发生的事儿彻底的打破了他的计划。

真正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起因还是藜麦学校那老师,当年藜麦退学的缘由他也知晓,知道藜麦对半途辍学,未完成学业有多遗憾,自然也知道藜麦有多想要继续念书。

虽然藜麦自己解决了学费问题,可学校那老师还是三番两次找他麻烦,不让他安心读书,甚至还在不停地算计着要开除藜麦的事儿。

藜麦性子软和懂礼,不擅与人争斗,与人为善的观念深入骨子里,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往后退让。

他就是这般性子,只要不被逼到绝路,总觉得退一退也无妨,并不会影响到他什么。

反正就算你容不下我要开除我,我还能去市一中呢,就如同老太太说的,凭他的成绩,哪所学校去不得呢。

可秦封不一样,秦封是那种你戳我一指头,我就必须得扎还你一刀,还得捅到你血流满地的性子。

你动我放在心尖子上的人,那我就得把你胳膊给你折了粉碎了,让你再爬不起来,方才罢休。

他知道要动了那个老师和姓杨的,藜麦会从他两出事的时机,联系到之前他留下那些痕迹,怀疑甚至确定他不是十七岁的秦封。

顺藤摸瓜想到他也是重生回来这个事实。

他们还来不及缓和的关系会直接降至冰点。

可他在对这两人出手这件事儿上,半分犹豫也没有,毕竟这是他护在手里,放在心上,疼都来不及的麦子。

没有人能再让他的麦子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