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一个浸满泥渍的夫君,活脱脱一泥猴。

即白月蹙眉,他出门前明明设了结界防止夫君乱跑,可为什么夫君还能从结界出来跑到灵田这?!而且看夫君láng狈的样子一定在灵田待了不少时间。

夫君怎的这般孩子气,自己稍稍一离眼的空档便又把自己给折腾的这般脏。

齐澄这会正忙着栽种幼苗呢,哪会有闲余的功夫注意身后,所以他完全没察觉到即白月缓缓靠近的步伐,直到他栽完一株幼苗往后退打算再在一株时猝不及防撞到一具温热的躯体,齐澄一愣缓缓转过头,想着他正忙着呢,究竟哪个混蛋有事没事跑到灵田里给他添乱,他可得好好说教说教哪家的熊孩子让他别妨碍大人gān活,不过这想法在他看到即白月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时立马被齐澄扼杀在摇篮里。

齐澄想只要对上即白月,就只有他被说教的份了。

没啥别的原因,孕夫第一嘛,当然另一个绝对不起眼的原因就是,他怂,呵呵。

“白月你回来了?”齐澄暗戳戳绕过即白月,将手上最后一株幼苗插到土坑里,再将小坑边的土堆上去填好,确保幼苗不会斜倒后才直起身子,眯着眼睛伸展四肢,弯腰弯了一下午可把他给累坏了,不过好在把这些幼苗给种完了。

即白月眸子转了转,内心复杂的看着这一片密疏有致的幼苗,最后视线移到正在伸懒腰的齐澄身上,抿了抿唇,几步走到齐澄身边牵起他的手朝着宅院的方向走去。

齐澄抽手不及,看着即白月那只被泥水弄脏的白嫩嫩的手,无奈道:“白月快松开,我手脏,可别把你的……衣裳弄脏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别弄脏了手,可即白月的手已经沾上泥水了,于是只得转口说成衣裳了。

即白月闻言垂下目光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夫君的手上果然脏兮兮的,还有几块快要脱落的小泥块,而他的手上也沾染了泥水,有几滴顺着手指滴入地面。不过他却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两个普通夫夫为了生计共同劳作的快乐,于是非但没有松开齐澄的手反倒握的更紧了。

齐澄脑袋上一排黑线,完全不知道即白月究竟在想些什么鬼东西,怎么还喜欢牵这么脏的手。

唉,孕夫情绪不稳定而且还会胡思乱想,自己还是多多包容他吧,怀个孩子也不容易啊。

薄暮huáng昏,夕阳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的细长,田间细风微醺,醉了世人。

回家后齐澄也不和即白月客气,让他准备好洗澡水后便急匆匆的跑到院子里冲澡,这次实在是搞得太脏了,连着冲了好几桶水才将身上的泥污全给洗gān净了,而换下的那身衣衫已经硬的结块了,齐澄想也没想直接丢了,他这也是第一次下田,几次没站稳摔了几次,不然也不会搞得全身都是泥污。

清洁完自己后齐澄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兴许是劳作过后连带着心情也好上了几分,哼了哼熟悉的曲调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屋里。

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嗷嗷嗷嗷!

这这TM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就洗个澡的空档!!!

即白月怎么就变成这幅要吃人的样子了!!!!

齐澄缓缓移动僵住的腿,心惊胆战的转身,一个步子都还没踏下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即白月那足以冰冻住全世界的声音,“夫君终于装不下去了是吗”

装什么???

我这是本色出演,才没装!!!!

再说了您这么凶残,小的哪敢在您面前装啊!

即白月此时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眸中散发的冷意让人心惊,不过他虽然生气但还是收敛住了自身散发的气势,夫君体弱可经不得修士的bào怒时散发的威压;但这次夫君真真是太让他心寒了!他现在很生气很生气!整个人都在bào怒的边缘旋转跳跃,稍加一个刺激便会忍不住爆发,然后再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但是齐澄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这会的即白月简直比那些洪水猛shòu都还要可怕几分,虽然他并没见过真正的洪水猛shòu,但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这时他不乖乖听话的话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齐澄直觉向来准确,这次他也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对即白月bào怒的原因一头雾水,但还是转过身慢吞吞的挪到即白月身边,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他散发的彻骨冷意。

屋内似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但这份安静中却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危险,齐澄忍住要跑走的冲动,咽了咽口水,声若细蚊:“白,白月,生气对身体不好,别生气。”他想说的是你生气很吓人的,娘的他腿都吓软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