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一听他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上去帮他牵马:“原来是这样,媛儿同我说过,事一多就忘了,真是该打。”
项封说这话时分明是笑嘻嘻的,连小婵却直觉这话里有股针锋相对的意思。谢晋白也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故作不知,只淡淡道:“项兄说笑了。”
项封眼一眯攒紧缰绳,这回是对连小婵道:“连姑娘先进去歇歇,我去帮谢兄将马车一停。”
见连小婵不置可否,项封耸耸肩,冲着谢晋白一摊手:“谢兄,看来还得你来说。”
谢晋白并不接他的话,只有些歉然地对连小婵道:“连姑娘,我与项兄有些私事未了,烦劳你在里面稍等片刻,可好?”
连小婵最是受不了别人好言相求,当下应道:“谢公子太客气了,有事去忙便是。”
谢晋白一颔首便共项封往后门而去,连小婵待他们走远了,这才有些后悔,刚刚一时嘴快,现在想想却是应该先找人把自己带进去的,一个人径直而入怎么看都太过失礼了。如今他们两个都不在了,她又不敢独身站在外面,纠结一会儿,还是咬咬牙决定照谢晋白的吩咐,先进去等着。
项封走时许是早有考虑,门被轻轻掩着,并未扣紧,连小婵试探着推了一下,木门轻飘飘地退开,将院内景致一览无余地展现在她面前。
院内空落落的没什么可看,连小婵努力回忆,找了条道,往大堂那边走,磕磕绊绊绕了几圈,这才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长出了口气,她迈步走了进去,一抬头便又愣了。
“…连姑娘?”
“何三公子?”
何述面上现出欣喜之色,当下想要过来,走了两步又退了回去,笑得很是腼腆,他张了张口像是要说话,可连小婵等着他说,他又沉默不语了,只红着脸往地上看。
连小婵也沉默不语,但她的内心却是翻滚不已——何述今天居然穿的是男装!
之前见得都是何述女装的样子,下意识就把他划到了伪娘那一列,此时看他换回男装,倒也不是不好,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连小婵心情很复杂,不动声色瞄了何述几眼。何述本就生得精致清秀,穿上男装自然也是翩翩如玉,但是连小婵却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只觉得何述满脸都贴的是“女扮男装”的标签。这种心理暗示实在太强大了,她忍不住就想起了一个很经典的段子——六小龄童有一次演一部现代剧的时候,跟他配戏的女演员总是笑场,结果卡了几次还过不了,导演就忍不住怒了,质问她原因,那个女演员就很内伤的指着六小龄童,语气非常之无辜:“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孙悟空变得!”
连小婵此时看何述,也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女的穿了男装,随时都会翘起兰花指向她娇嗔…她打了个寒噤,脑子里翻腾着孙悟空、何述、女扮男装三个词语,心情更加纠结了。她跟何述本不很熟,心里又是乱七八糟一团,此时撞上也不知道怎么寒暄。这些场面话她最是不会说,两个人一个是不好意思,一个拙于言辞,场面一下子诡异的沉寂起来。
何述倒是不觉得别扭,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就喜滋滋走了过来。连小婵心情有点微妙,朝他点了点头。何述扬脸一笑,很是热络道:“连姑娘,快过来坐吧。”
连小婵也觉得自己就这么杵着看着也挺傻,就从善如流地应了,何述很自然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主动帮她倒茶。
连小婵心疑他太过热情不怀好意,赶忙地抢过茶壶自己动手,客气笑道:“何三公子太客气了。”
何述手中茶壶被她截过,一时双手空空,很是失落。但他马上调整好情绪,露出两颗小虎牙:“连姑娘,最近可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