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我走近之时,看到的就是这番热闹之景,所有小厮和丫鬟们忙得不亦乐乎,周围皆是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和红色的条幅,朱红的大门上赫然写着‘寿’字,让我登时恍然大悟,欣喜异常。
“你过来这边儿,看看这上面脏兮兮的,记得在老爷检查之前要擦干净啊。”管家一面指挥着,一面检查着哪里还有不完善的地方,一转身,怔楞了下,登时脸上现出了一抹惊喜,“张……张军师?”
我抿嘴而笑。
“快叫人去通知老爷,说是张军师回来了。”管家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
几位丫鬈们从内跑出,看到我身着女装,且后面还挎着个包袱,皆是掩面而泣,以为我被夫家给赶了出来,管家陪伴在我身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试图安慰道。
才不过片刻功夫儿,邹子琛和武裘二人从屋内行出,面颊皆是喜极而泣,他们奔上前来,将我揽入怀中,那般激动,刹那间,我仿若置身在娘家一般,亲切而令人感慨。
正屋内,丫鬟们来回穿梭其间,不时地端来点心,又是上果盘,邹太师坐在我身侧,打量着我,双眸中尽显出长者对自己儿孙的心疼与关爱,“怎地瘦了?”
我怔楞了下,瘦了?莫不是看错了吧?明明脸都肥了一圈儿,双下巴皆显现出来,而东方夔是每个月给我做一次衣裳,且一件比一件大。不过再转念一想,或许哪个做父母的皆是这般,许久不见,总是因太过思念才产生的错觉,这般想来,我的心泛起了酸涩,嗓音有些个哽咽。
“这些日子,他待你可好啊?上次我让武裘去东方府邸给你送点儿点心,根本还是与以前一样,不给通融,连门亦是进不去。”邹子琛气愤地拍了下桌面,“其实他待我们怎样,老夫不介意,最主要的是你……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要过,切不可因为我们而断送了。”
我诧异地抬起了头,眼底依旧噙着泪水,“……啊?”原来,原来他们以为我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现下作出牺牲,为保大家性命才委曲求全与东方夔相好?
似是看到我脸上的惊讶,邹子琛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罢了,老夫就知晓他不会与你长久,既是帝王,免不了多情,往后老夫会为你物色一个好夫家,相信你这般勇气之女子,断然不敢有人嫌弃。”他说得慷慨激昂,端起了桌子上的酒盏,一饮而尽。
我表情更是一怔,瞥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包袱,心下一沉,糟糕,这回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这……这包袱里面皆是给他们带来的礼物,并非是我的行装,可现下……哎!
“公子,那东方夔是不是……”武裘望着我欲言又止。
“好了,过去之事,咱就不要再提了。”邹子琛叹了口气,他拉起我的手,视如己出一般地语重心长道:“老夫考虑再三,打算告老还乡,现下这朝廷既是有了二帝,虽说是稳固如泰山,然,老夫心态老矣,根本难以再去辅佐,许多事儿老夫已是跟不上他们的思路。”他摇着头,我清晰地晓得他说得是东方夔的种种暴刑,“哎,既是已太平,老夫扶持了君主一辈子,亦该是颐养天年之时了。”
我眼眶地泪水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太师……”仿佛眼前之人,一下子愈加苍老,已是到了风烛残年。
邹子琛嘴角现出一抹苦笑,“若你愿意,过了这场寿宴,就与老夫一起回乡下,虽是没有锦衣玉食,但好歹是山清水秀,那边人朴素单纯,不像是京城这边,尔虞我诈,累人得紧。”
“我”,看到他脸上写满了幢憬与期待,一下子我却又不忍将实情吐露出,可若是这般隐瞒下去,终究还是造成更大的伤害,遂,下定了决心,“邹太师,其实我和东方夔……”
“老爷,新请的厨子到了。“外面的管家大声吆喝道。
邹子琛瞥了我一眼,“你们先用着,老夫过去瞧瞧。”
或许是起身太快,头脑一晕眩,身子有些摇摇晃晃,我赶紧地紧随着站起来,和旁边的武裘一起将他搀扶住,“太师,让我去看看吧。”
邹子琛双手扶着桌边,将自己惊吓的情绪稍安抚了下。
我怕他不放心,又是继续说道:“有些事儿,我亦是该学学了。”
邹子琛一听,不由得一笑,“是啊,该是学学怎样持家了。”
我双颊蓦地酡红,颔首便走了出去。望着院内一片欢畅场景,心情越发爽朗,禁不住诱惑的我,拿起了抹布,随着他们一起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