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瑜往后退了几步,躲了开来。
却不想明慧反手就抓起桌上余下的茶杯,又砸了一个过来,范瑜忙偏头躲开。
明慧继续抓着余下的茶杯一个接着一个砸了过去,大有不砸到你不罢休之意。
范瑜连连后退,挨近雅间门边,范瑜脚下 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把门给撞得咚咚直响。
明慧趁机把最后一个杯子丢了过去,砰的一声直砸在他的脑门上,然后顺着他的脑门咕隆咕隆滚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范瑜伸手往被砸得生生抽痛的脑门摸去,一摸,手心一片嚅湿,一看,手心都是血,一脸青色地看向明慧,“血,你敢如此对兄长?”
外面的人在堂里用饭的人听得这一声巨响,目光都齐刷刷朝雅间看了过来。
“四哥,我都已经砸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明慧一笑,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弯腰低头,抿着一丝笑,说道,“怎样?大逆不道的滋味如何?想不想也和你表哥一般,去边关军营锻炼锻炼?”
于浩在酒后吐真言之后,被于家老爷打包直接送去了边关的军营,说是锻炼去了。可是这京城谁不知道他这是事发被于家老爷罚去边关辟谣啊?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范言志则是绿帽子戴得紧,纵使御史有心,可是这事不如其他的事有证有据的。
于浩后来是澄清了,这范府送来的丫头还在他房里呢,而且这范府是上下一致烂了袖子往里拢,加上范言志在南州府可是为芳菲郡主受了好几年的,这在大安朝来说,可谓是专情得很,再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说开了,责任在于醉酒的于家的少爷身上,范家二老爷倒成了受害人了,御史大人看得远,分析得也是更是透,将心比心,谁会愿意找个绿帽子戴?所以这写好的折子也就没有递到宣文帝的龙桌上,范言志怎样,还有待观察。
加之群臣看着宣文帝的态度,以后怕是要重用他的,于是这绿帽子一事,范言志倒是得了不少同僚同情的眼光。这范言志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不知廉耻,你的闺训女戒都怎么读的了?敢打兄长?”范瑜捂着额头的伤口,愤慨地盯着明慧。
“四哥,这你也要做了爱妹的事情出来值得我尊敬再说。”明慧笑得很淡,在他耳际低声说道,“你们要粉饰太平,想要演什么兄妹友爱的戏码,跟范明玉去演,我看的恶心。”
作为父亲,范言志的眼里没有她这个女儿,作为兄弟姐妹,他们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死里推,有用的时候利用,没有用的时候弃之如履。
谁人能相信,他们为了自己陷害设计自己,做到物尽其用,谁能相信,自己堂堂一个嫡女,被他们逼得离家出走只为了保命。
柳恒之看得目瞪口呆,嫩是没有反应过来,听得传闻明慧明慧郡主是个恶女,果然名不虚传!
崔觐倒是没有那么震惊了,毕竟上次他也亲眼见过明慧的彪悍,这一次倒是没有料到对自己的兄长也下得如此狠手。
崔觐看了看很是风平浪静的一脸淡淡的明慧,见着她脸上那一抹淡笑,崔觐心里不知如何就如被一张大手给紧紧地揪住了。
“两位世子,家兄和我闹了些小矛盾,你们就当没看见吧。”明慧起身看向两人,轻声说道。
“当……当然。”柳恒之咽了咽口水,点头应道。
兄妹小矛盾,也不用如此激烈吧,还见了血。
“崔世子?”明慧看向崔觐。
崔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却说了一句让柳恒之出乎意外的话来,“范瑜这头上的伤,是在下不小心砸的。”
明慧抬眸看了他一眼,一笑,“世子的好意,心领了。”
自己还不至于要他崔觐来好心担当这个责任,她敢砸就已经是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的。
崔觐嘴角动了动,深深看了一眼明慧,转身扶了范瑜起来。
范瑜用帕子捂着额头,听得崔觐的话,脸上的怒气也缓和了一些,目光隐晦不明地看着明慧,似有千言万语,还暗含着隐隐的恨意和愤怒。
这雅间也砸了个乱七八糟,地上一地的茶杯碎片,茶水更是在地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