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随性一挥,她并没有说一定要还他一耳光,可她的手比她有出息,随手一挥,就替自己报仇了。
她扇了他,在他的脸贴近她的脸前,甚至不比他扇自己时轻,那一声嘹亮的响声,听上去特别的刺激。
除了头几秒有些震惊外,她很快便收起了惊讶,将他从身上推了开。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她把吴嫂赶走了,我看不惯她那副骄傲的样子,不就是个佣人吗?跟你爸有关系跟你爸去要权利,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么猖狂好吗?连一个佣人都能欺负我,我还不如滚回家。”她酸酸涩涩的说完,便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然后下地开始穿外套……这么晚,除了顾宁宁家,她能去哪儿?
程竞风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她一根筋,但一根筋到这个节骨眼上,还数她厉害点。
“你给我回来!我明天送她走。”他语气不是很善。
前几秒还温柔的像多情王子,这一刻,眼里充满了邪恶的红光。
她停在原地,也没再往前走,也没转身回来,就僵持在门边,不知还在打算什么。
“我要你马上走回来,你没听到吗?你这个混球女人,你拿文彬的手机给我发短信,你胆大包天!”没等她自己走回来,他便忍不住走上前将她拖了回来。
走到床边后,他坐在了床上,她站着,将她的双腿夹在两腿之间,一手指着她的脑门,一手拉着她的手臂,声音不知在嗔责还是无奈,“你越来越肆无忌惮,无法无天了!”
“你家佣人才是!”她娇声反驳,“吴嫂做饭给我吃,给我洗澡,替我梳头,我亲妈都没这么好,她竟然不经我同意将吴嫂赶走,她才无法无天!”
他冷清的眼眸由深邃突然转明亮,看着她嘟着嘴负气不满的样子,心里一阵暖意。
“一个佣人在你心里,比我还好。你别指望我给你把她找回来。”程竞风多了解她,等他把林嫂遣走后,她百分之一千会要求他把吴嫂找回来。
“那谁照顾我!我就要吴嫂!”
“她能跟你过一辈子?”他挑眉伸手摸了摸她红肿的脸,“不是还有我吗?你不是快生了吗?最近这么冷,也不是天天要洗那么干净,饭让佣人做,头发你自己梳,不就没事了?我都退一步了,你就不能不那么任性?你都快二十五了,怎么越过越纯真了?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赢,什么都要顺着你,你以前不是这样!”
说到最后一句‘你以前不是这样’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悚’起来。
这眼神吓到了她。
她略微一想,他说的有道理。
以前没嫁给他时,她受尽了他的欺负,将他的话当做不可违背的令箭,软弱顺从,就是等他腻后放自己一条生路……结果,她嫁给了他。
现在结婚了,毫无选择余地,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还不如本色生活,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怎么?程大总裁你后悔了?
“我本性就是这样,你后悔了?”她伸手挡开了他放在自己脸颊的手掌,深吸了口气后垂下了头。
早上那个精神的发髻,凌乱了不少,看上去别有一番美感。
“你让我有点不适应……如果你的心只属于我一人,如果你肚子里装的是我的种,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给你摘来。”说这种话,难免太假了点。
可难得他想浪漫梦幻一次,她不忍心回他‘你都忙着香槟美人应酬了,哪里有功夫去天上摘星’,于是问,“不是你的呢?你会不会气死?”
“你巴不得我气死。”他冷笑了声,神色一凛,“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程家的,那你以后别想出门。”
她面对面的白了他一眼,然后两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声音邪佞,“信不信我现在掐死你,掐死你了养一窝小白脸,用你的钱,住你的房子……”
“据我所知,空想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你还没累吗?”他扬了嘴角,一手将她拉下,坐在了腿上,声音轻柔,“你给我挠痒痒,我都嫌力道不足,你还想掐死我?晚上吃饭了吗?怎么还没喊饿?”
看看,在他眼里,她跟那种动物差不多。
“我要吃河蚌,一千遍一万遍,要河蚌!我早上跟吴嫂说好了,让她给我买河蚌!”一说起吴嫂,她的眼里立刻布满了怨念的光。
他立刻捂住了她的嘴,怕她现在不让林嫂走,晚上觉都睡不安稳。
不知这女人的牙到底多利,竟趁机咬住了他的无名指,他立刻松了手,她这才松了口。
“河蚌!”她双眼发亮。
“去哪里给你弄那东西?”外面天色早就黑下来,卖食材的市场估计已关门。
“你不是首富么?你不是有很多钱么?你不是要风有风要雨有雨么?你不是把文彬气的给你撒娇了么?……你不是很牛么?还扇我!”她妙语连珠,她不累,“一个小小的河蚌就难到你了,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