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床上那位。
总感觉把他们放在一起是件很危险的事,总感觉左颜青看着程竞风,那他的伤永远都不会好,或许还会越来越严重。
左颜青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看吧,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种危险又危险的样子。
“我们要睡觉了,你叫护士来看着?我要关灯的!”左颜青将妖男放病床上后,便开始推他走。
文彬大惊,走了两步又走回来,指着病床,“你想睡病床?有没有搞错,你要撞到他怎么办?我让人搬一张床进来,你等着……”文彬一出门,左颜青便将病房门关上,一转身——
“死孩子!你在干什么?”左颜青头皮一炸,看着妖男爬到了程竞风打了石膏的僵硬的手臂上,立刻跑过去拉他。
爬的可真快啊!她将他放在程竞风脚边,结果一转身,他就爬到了程竞风手臂边,这速度,不敢想象。
“放开你的小手!”左颜青一手抱着他,一手强行拿他抓着石膏的小手,可那孩子固执,就是要抓着石膏,好过瘾的样子。
“妖男,你松不松手?不松手不给你奶吃了。”威胁他。
他咿咿呀呀的怪叫了几声,左颜青实在是怕自己力气使大将程竞风的石膏拉动,于是只有掐妖男的手。
这孩子似乎不怕痛,任你怎么掐,就是不放手。
“妖男!我警告你,严重的警告你,你再不松手,妈妈不要你了!”左颜青一手将他胖嘟嘟的小脸转向自己面前,十分十分认真严肃的看着孩子。
她可能以为妖男大爷能听懂她的人话。
文彬实在受不了的敲了敲门,一眼撇到妖男的手后,立刻走了过来,只是轻轻的挠了挠他的脚心,他便松了手。
就是这么简单,挠痒痒这种雕虫小技,不分种族不分国界不分年龄不分性别,对任何一个活物,都适用。
“床呢?”左颜青那个满头大汗啊,那床给妖男一个人睡,多不听话的孩子,就得让他一个人好好反省反省。
“正在搬过来……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傻?”文彬说这话时眼神带着浓浓的鄙视意味,眯着眼看着她脸红然后发怒,那个怒酝酿的恰好时,他便快速的走了开。
“啊啊啊啊啊……”左颜青抱着妖男小声的发泄,将他胖嘟嘟的身体悬在空中抖了半天,床来之后,直接将他扔到了床上,用被子捂住后才终于明白一个词:眼不见为净。
他无辜的很,总是用那双清亮的眼珠子瞪来瞪去,小嘴里鼓泡泡,惹了什么事都这样。
越看越觉得心烦。
要不是妖男这混小子,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左颜青,你真是个傻子。”一道很弱但明显在笑话她的声音从程竞风的超大病床上传来。
左颜青不过是将妖男用被子捂住后又怕他难受,没过三十秒便将被子拉下来,替他掖在了脖子下面。
“你不是不能动的吗?”左颜青一回头,看着微微转头看她的男人。
程竞风闭上了眼,看上去疲倦又沧桑。
原本想等他醒后笑他一顿的心情突然转变成一股难受。
在她心里,他就像一个巨人,嚣张跋扈,永远罩在她头顶,一瞬间变成这副狼狈模样,心里的酸味无从发泄。
“程竞风,你什么时候好啊?我看着你这样,睡都睡不好。”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侧身在他身边躺下,安静的看着他的侧脸。
她将‘睡都睡不好’说出来后,程竞风立刻明白了她的另外一层意思。
并不是完全因为他的伤,而是没人让她压着睡,她睡不好。
她的睡姿一向不是很好,在没嫁给他的时候,她的坏习惯便养成了,买一个大人般高的布娃娃,就为了将腿搁在娃娃身上睡,嫁给他后,他便变相的充当了娃娃的功能,不将手脚压在别人身上,她会很难受,这是她自己说的,程竞风不喜欢被人压着,她求他时说的,说难受。
由于他活动不便,脾气也收敛了不少,面部表情一直是平静的安详,像植物人。
“你说你爱我的。”隔了好久,他才说了句话。
虚弱的仿佛不是他的声音,就是平时刚睡醒的声音也比这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