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郎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张巧儿,一边把手轻轻的放在张巧儿的腹部上,一脸自豪的说道:“四娘有了我的骨肉,这比拣到一筐金子都还要让我高兴!我的孩儿可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哪是金子能比的?”
张巧儿三人旁若无人的凑在一块儿分享喜悦,直接把那朱二娘给晾在一边、并且没人再关心齐大郎和银瓶之间的事,这让朱二娘顿时又是难堪又是不甘,总想着再找个法子力挽狂澜……
而他张巧儿虽然一直都没再正眼瞧过朱二娘,但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的神色,因此她一见朱二娘面有不甘,马上故意主动开口道谢、大大方方的向朱二娘展现她对齐大郎的信任:“先前我可是到处找不到官人的人影报喜,还差点白白往家里跑了一趟,多谢四妹你将我带到这里、让我得以把喜讯告知官人。”
原来无论朱二娘这个跳梁小丑如何在一旁上蹿下跳,张巧儿自始至终都没怀疑过齐大郎分毫,她之所以跟着朱二娘到酒楼来找齐大郎,也不过是想借着朱二娘找到齐大郎报喜而已……
张巧儿又不是那不明事理的糊涂妇人,她当年既然相信齐大郎不会轻薄金姐儿、做出调戏妇女之事,眼下她和齐大郎的感情可是比当初还要深厚,并且两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奋斗了这么多年,张巧儿对齐大郎的信任只会有增无减!
张巧儿既然对齐大郎信任有加,那自然不会上了朱二娘的当,更是相信齐大郎绝不可能纳银瓶为妾,她之所以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似怒非怒,不过是觉得无聊故意戏耍朱二娘来解解闷。
因此张巧儿见着齐大郎后,非但没有撒泼哭闹、愤怒指责,最后还像皇太后般被齐大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离去,那温馨的画面和朱二娘先前设想的差得十万八千里。尤其是张巧儿临走前还给了朱二娘一个胜利的微笑———面对朱二娘的挑拨,张巧儿用她对齐大郎的信任狠狠的进行了反击。
且张巧儿和齐大郎情比金坚、鹣鲽情深,这无疑给了朱二娘一记响亮的耳光,也让她费尽心机安排的诡计立马变得十分可笑……
齐大郎扶着张巧儿一路回到了齐家,并且马上让齐三娘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齐大柱夫妇,齐二郎则被齐大郎使唤去给张大海夫妇报喜。
齐大郎把人都打发出去后,才握着张巧儿的手问道:“四娘,刚刚你见我扶着银瓶,为何一句怀疑和责备的话都没有?”
张巧儿却是笑着反问了齐大郎一句:“我为何要怀疑你、责备你?”
齐大郎面有愧色的说道:“刚刚我扶着银瓶的画面有些逾界,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误会我、恼我……此事也全都怪我,四妹说要出去透气的时候、我就该和她一起出去,不该单独和银瓶坐在一起喝酒!虽然我和银瓶也算是有姻亲的亲戚,但就这样单独坐在一起始终有些不妥当。”
张巧儿晓得许多男人都很难明白、女人心里那些弯弯道道,对沾亲带故的亲戚的提防意识更是十分薄弱,因此她没有过多的责怪齐大郎、只借着此事提醒了他一句:“好了,你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多留点心眼就是!这天底下的女人要是豁出去、疯起来,可是比男人可怕多了!”
“娘子大人的话我不敢不记,以后我一定会注意一些,”齐大郎说着一脸感动的握住了张巧儿的手,道:“四娘,多谢你从头到尾都不曾怀疑我,谢你以前那般信任我,也谢你现下还是如此信任我。”
“你真是个傻子哟!”
张巧儿先是笑着嗔了齐大郎一句,随后才一脸正色的说道:“你是我的夫君,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轻易怀疑你、质问你,这是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否则我若是今儿疑这个、明儿猜那个,这日子还过不过?我若真是那样,那我们的夫妻之情便也不能长久了。”
“四娘你说的对,夫妻之间本就该相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