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妃乃是三年前赵明暄登基之时被册封的,饱读诗书也颇有才学,却因性子内向淡漠,平时又喜呆在宫中,不常出门,也鲜少与人交流,故而很少人注意她的存在。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李贤妃虽相貌普通,却被破格升做了四妃之一。
苏枕月倒是对她甚是照顾,因李贤妃年纪比苏枕月大,苏枕月平时都称她作姐姐,平时送往后宫的物品总是会特别送到她手里,早上问安时也少不了嘘寒问暖。
“李姐姐今日似乎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有让太医看过?”苏枕月见李贤妃面色颇为憔悴,便担忧地问道。
李贤妃摇了摇头,淡然而恭敬地道:“皇后不必担心,臣妾无甚大碍。”
“谁说的,娘娘你不是……”李贤妃的贴身侍婢顾着腮帮,插了句嘴。
“住嘴!”李贤妃面色微变,忙喝斥住她。
这时,曲淑瑶嗤的冷笑了一声,不无嘲讽地道:“常言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李娘娘如此端庄娴静,这养的丫头怎地这般不懂规矩?怕是娘娘平日里太过纵容的缘故罢,可得好好教训教训才是。”
李贤妃淡眉微皱,平淡无奇的脸上一片平静,她略一点头,道:“曲充容说的是,下去我定会好好训斥于她。”
曲淑瑶哼笑,心不在焉的摆弄着自己刚用蔻丹染好的指甲,出口的话却仍是尖刻:“回去训斥又有何用?此时便让这贱婢跪在门口,好好学学其他宫奴是怎么守规矩的。”
李贤妃抿紧了唇,原本平淡的双眼闪过一丝隐忍的厉芒,竟也透出几分迫人的威慑力。
而那侍婢则吓得忙跪了下来,咬着嘴唇不敢言语。
沐若惜则是眨着眼,看看这个,又悄悄那个,一脸故作无措的茫然。
“够了吧。”苏枕月揉了揉眉心,疲惫不堪之下,语气已是不耐,“一大早便不让人清静,有意思么?丫头不懂规矩,功力自有人,也不必太过劳烦曲充容了。”
听罢,李贤妃感激地看了苏枕月一眼,便垂下了眼帘。曲淑瑶则不甘心似的撇撇嘴,可又迫于皇后的威严,终是不敢再多言。
一个本应轩敞不过的请安,虽用时不长,却在异常诡异的气氛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