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顾瑾之治好了太后的顽疾,她就每一桩病都能治。
况且顾瑾之看出宁萼有疾,并没有隐藏。而是毫无保留坦言相告,结果引来中伤也无还击。
这份仁心仁术,偏偏如此委屈。太后心里酸酸的。
和宁萼那个兄弟相比,她心里同样疼顾瑾之。
“来,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心疼着说。
顾瑾之起身,道是,走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就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道:“哀家知道小七委屈!宁家有不是。哀家也有不是!以后宁家人再胡搅蛮缠,哀家先不答应的。”
她已经相信了顾瑾之的说辞。
皇帝笑笑,不再多言。
顾瑾之听到太后说她也有不是,心里顿了顿。
那份狠心,倏然就减轻了大半。
“……太后如此说,我愧不敢当。”顾瑾之已经不在自称民女了,肃穆的脸色也缓了缓,“我虽然不能解宁侯爷的中风,却也能让他缓缓。走路是不能够的,手却能动一动。”
太后愕然,忙反问:“真的?”
顾瑾之点点头。
皇帝终于听出了话音,他看顾瑾之的眼神,就多了份耐人寻味。
“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力一试。”顾瑾之道,“方才不敢说,怕试不好,皇上、太后和宁夫人宁小姐以为我急着邀功,故意拿宁侯爷作贱……”
宁家的人,因为看不起顾家,总是把顾瑾之想的很阴暗。
这一点,她刚刚说过了。
太后也能理解。
她那个混账弟弟,倘若顾瑾之只能治他一半,他定以为顾瑾之有所保留。换了一般人,都不敢再跟他打交道的。
太后知道顾瑾之这是看了太后的面子,就忙笑着道:“有哀家呢。他们再敢胡言乱语,就赶出京师去。”
“那我尽力而为。”顾瑾之道。
太后忙喊了常顺来,让她亲自送顾瑾之去宁家。
又叮嘱常顺:“倘若宁家众人有一句闲话,立刻带了瑾姑娘回来。再让瑾姑娘受了丁点儿闲言碎语,哀家就先剥了你的皮,再收拾他们。”
常顺跪下,磕头道是。
朱仲钧就忙起身,也牵了顾瑾之的手,对太后和皇帝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皇帝和太后自然不会拦他。
他就跟着顾瑾之,往宁家去了。
皇帝见太后也累了,起身回了御书房。
路上,他一直在想:顾瑾之估计是真的有法子,可她铁了心不肯医治,以为宁萼得罪过她。
而太后亲自拉着她道歉,放佛一下子就磨软了她,她这才松口。
那是个遇硬则强,遇软则慈的女子呢。
从前她总是安安静静的,皇帝倒不知道她还有这样一面。
他心里放佛被什么滑过,倏然觉得当初把她赐给庐阳王,有点太轻易了。
这件事,在皇帝的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甚至比安南国的军事还要有分量,他久久难以散去顾瑾之的模样。
那肃然的表情,那安静不语的神态,叫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话。
而太后一句道歉,又软下来。
皇帝觉得,顾瑾之既让人怜惜,又叫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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