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妈妈复又叫人把暖炉搬出去。
顾瑾之躺在chuáng上,被窝被汤婆子哄得暖暖的,她舒服的伸了个懒腰,睡意涌了上来。
祝妈妈不让她睡:“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辰。要是睡了,准得睡过头,耽误了夜里的觉,反而伤了身子。要不,妈妈给你拿本书看?”
顾瑾之失笑,翻了身,趴在chuáng上,道:“瞌睡的时候还看书,岂不是更困?叫了霓裳她们都到这里来,咱们说说话儿吧。”
祝妈妈说好,就去把几个大丫鬟都叫了进来。
芷蕾和幼荷正在做顾瑾之的小衣,拿了进来之后,依旧在临窗小炕上做了起来。
“姑娘,宫里的二皇子还没有满月就没了,到底是谁害的?”葳蕤扬着小脸,问顾瑾之。
祝妈妈觉得这话问得没有头脑,重重咳嗽了声,瞪葳蕤:“妄议天家,你有几个脑袋?”
葳蕤嘟嘴,不以为意道:“又不是外人,咱们自己说说,怕什么呢?姑娘不知道,二门上的小子们说,坊间都传遍了,都在猜是谁害了二皇子呢。听说皇上和太后娘娘都气得病了。还说,皇上也惹不起……”
没有真凭实据,顾瑾之不想多说什么。
她道:“天家之事,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葳蕤就不再说了。
祝妈妈转移话题,说起今天的初雪:“十月初就下了这么大的雪,今年定有雪灾,明年的收成只怕不好。”
“咱们这边的田地,都在延陵府。延陵府不怕雪,只怕开春的旱涝。”芷蕾一边做针线,头也不抬接了句话。
三房因为跟着老爷子去了延陵府,就单独拿延陵府的租子,和大房、二房不在一个账上。
如今老爷子尚未出孝,自然没有先分田地的道理。
“当初宋家把夫人嫁到京城,就在山东和河北置办了不少的田地给夫人做陪嫁。 ”祝妈妈道,“那些田地,是要受雪灾的。况且,延陵府才多少地?那些租子,也是要上账的,将来分家的时候有账可循。夫人陪嫁的田地,才是自己的……”
顾瑾之就笑起来。
“你们倒急了。”她道,“不妨事,饿着谁,也饿不着你们。”
众人都笑。
“听说夫人在延陵府也有田地……”霓裳道。
她们就这么当着顾瑾之的面,讨论顾瑾之母亲的si产。
顾瑾之觉得,自己这个姑娘,做得太没有威望了。
她趴在枕头上,笑盈盈听着她们说。
比如霓裳说夫人在延陵府、江宁府、杭州府都有田地和铺子,把顾瑾之愣了愣。
“真的吗?”顾瑾之反问,“我都没听说过……”
她不太关心家里的柴米油盐。
说没有,她无可信的证据。
若说有吧,她也没听母亲提及过。
只是打小开始,因为母亲陪嫁丰厚,父亲又不乱花钱,他们这一房就没有过经济危机,所以她也没听母亲和父亲讨论家产的问题。
她的父母有多少si产,仔细想想,顾瑾之不知道……
“亏得你没有姊妹。”祝妈妈笑道。
有姊妹的人家,可能会打听得更加清楚,从而衡量将来自己会有多少陪嫁。
顾瑾之也笑。
“你们也别猜了,回去我去帮你们问问。”顾瑾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