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预见到谭宥吃了大亏,定会极力查访出手的人是谁。
朱仲钧打草惊蛇,把顾瑾之的步骤都打乱了。
如今,不能乱上添乱。只得先养好伤,韬光养晦再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感觉如何?顾瑾之回来,伸手摸了摸朱仲钧的额头,有点低烧。
朱仲钧拒绝回答。
疼这个字,他说不出口。
可的确非常疼,比在庐州时受的两次伤都疼。
他这两夜都没有睡好。不能翻身。疼得冒冷汗,又不敢告诉顾瑾之,怕顾瑾之担心。
咱们去乡下。顾瑾之对朱仲钧道,已经跟我娘说好了。你如果能起身,最好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府里耳目众多……要是实在起不了,我叫石仓进来抱你。
朱仲钧挣扎着坐起身,道:我能走……
顾瑾之和海棠,服侍他更衣。
秋雨和木叶小心翼翼跟在身后。
正院门口,早已停了辆朱轮华盖浓流苏马车。
院子里没有人,小丫鬟和婆子都被秋雨和木叶打发下去。
可谁知道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偷窥?
朱仲钧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每走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右腿的刺痛牵动着他的神经,冷汗布满了额头。又因为发烧,他的腿徐软无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门口,石仓搀扶着他上了车。
顾瑾之随后跟了进来。
朱仲钧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沿着脸颊,浸湿了衣领。
顾瑾之忙给他擦汗,柔声安慰他:疼得厉害吧?
朱仲钧撇过头,低声说了句:还好。
马车里铺了三床厚厚的锦被,十分柔软。
车子驶出,很缓慢,几乎没有什么颠簸。
朱仲钧躺在上面,那股子剧烈的疼痛久久都未曾散去。
马车驶出之后,海棠带着秋雨和木叶,回了院子。
她把正院里服侍的下人都叫了过来,指了一位姓魏的妈妈,让她暂时管事:王爷和王妃去庄子上小住,我和秋雨、木叶要去服侍几日。这些日子,一切都有魏妈妈做主。
秋雨和木叶心里都有了些寒意。
王爷受伤,王妃吩咐瞒着全府上下,偏偏叫秋雨和木叶知晓。
如今,王爷去乡下养伤,秋雨和木叶是大丫鬟,理应留下来照顾宅子,海棠却把她们俩都带走。
秋雨比较悲观,她感觉这次是一去不回了。
木叶反而有几分希冀。她清清白白的,不是谁安插在府里的。如果王妃能信任她,做了王妃的心腹,跟着去了庐州,比留守别馆要好得多。
海棠则留意众人的脸色。
三个人各怀了心思,纷纷简单收拾了换身衣裳。海棠又替朱仲钧和顾瑾之收拾了一番,锁了里屋的门,出二门坐车,随后也往乡下赶去。
说了三更,会做到的,可能比较晚点,我熬夜也要写出来的。这是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