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琛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专刊视线,没有说话。
“回吧。”
他们跑出来有一段了,赵琛自然不能徒步回去,江源本意是叫车架来接,赵琛没什么顾忌,骑上他的马,头也没回走了。
萧远站在原地目送他,申阳走到他身前,指着自己的马:“靖北王,请。”
视线被阻隔,萧远将目光放在在了申阳身上,申阳低着头,萧远看不见他的表情,嘴角勾起一点弧度,环视四周,御街中央无人,两旁的廊道之下可是不少,想来方才那一番英雄救美的戏码,看见的人不少。
萧远没有骑申阳的马,也没有骑方才随手牵来的马,负手踱步去了御街旁的廊道。
申阳回头看,江源已经跟着殿下走出去有一段了,他几乎可以想见今日之后京中会有怎样的传言。
惊马之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能要人名,往小了说,不过是一个小意外。
赵琛没受什么伤,此事却不得不查。
申阳带着人从上到下查了两日,查得越多,越没有头绪,看着确实只是意外。
那巾帕是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所有,这几日蹴场边最是不缺这样的,来干什么的自然不知多说。
当日有风,那小娘子失手丢了巾帕,叫风卷到了场上,有正正好落在赵琛的马上,马儿视线受阻便受了惊吓。
如果撇开赵琛的身份,和险些造成的后果,这算不上什么不寻常的事。
赵琛没有疑心到那份上,既然只是意外,这事也就揭过了。
真要说,大概只能怨自己运气不好。
蹴鞠赛结束之后,秦国公主也并未直接上朝,而是在东京城,开设了一家女子书院,里头的先生聘的都是女子,收的学生亦是女子。
不拘年纪,有心之人都可以入学。
太后听了这件事同他道:“她当初那般大放厥词……罢了,琛儿是做大事的人。”
“儿臣只是想着,天下女子聪慧伶俐不下男子者不在少数,却大多困在内院,无处施展,有些可惜。”
他这样说的时候看的是太后,太后愣了愣:“怎么,琛儿莫非还打起我这把老骨头的主意来了?”
她摇摇头:“我就不必了,你若有心,带上你长姐才好。”
吴国公主,卢升入狱之后他们只见过一次,她像是死了心,赵琛印象中的她理智不足,不过没了卢升,或许会有些不同。
“儿臣记下了。”
太后又说了些闲话,才不经意见提起那天赵琛惊马的事。
“听闻是萧远救的你,你可莫要被他拿捏了。”
那天他们就在御街上,御街两旁的廊道之下不少人亲眼瞧见了萧远的英姿。
英姿二字不是赵琛说的,是申阳说的。
世人都爱那英雄美人的故事,别说主角一个是公主一个战功赫赫的靖北王,都是身份极为贵重、一人之下的人物。
公主惊了马,靖北王英雄救美。
这都是光天化日之下众人亲眼所见,做不得假。这两天东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西平公主与靖北王的故事。
各大酒楼的说书先生纷纷各显神通,取长补短,愣是将那短短的一幕増头添尾,讲成了三生三世,缠绵悱恻感人泪下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