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安问心无愧:“自然是武艺。”
萧远斩钉截铁:“这几人武艺稀疏不精。”
张胜安正要说什么,想起昨日的闹剧,萧远也不全然是只有一张脸,昨日说是切磋,实则是那些护院叫他打了一顿。
最后车轮战都没赢他。
技不如人,和萧远比,他们确实是武艺不精,他闭嘴不言。
萧远这才放过他,把名单还给他:“我方才记错了,殿下在用早膳,应当已经用好了,通判自去便好。”
张胜安:“……”
他见了赵琛将名单呈上,赵琛果然如他所料,将名单放在一旁,没有要打开看的意思,这名单多半只有在事后追责的时候会打开。
若无意外,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赵琛去上心。
张胜安忍不住说:“缺的四人,微臣回去另寻。”
赵琛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故事,他去看那名单,发现上头有四个人的名字被不知什么汁液抹得一塌糊涂。
这名单上依稀还能闻到一点淡淡的花香,这种事一看就是萧远做的。
他看了一眼张胜安,把那份名单合上,应了一声:“嗯。”
张胜安便知道这次眼药没上成,多少有点失望。也不知那无恙有什么独到之处,行事这般张扬殿下还纵着,就因为他武艺精湛?不怕他惹事么?
赵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了大抵也会想,堂堂靖北王若真惹了事,自然是自己担着。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除了当年下江南,赵琛还是第一次远行,离京多日,心中多有挂念吗,晚上做梦都梦见太后责他轻率,赵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他的腿喊阿姊。
后半程似乎是出现了萧远,他记不太清了,半夜起了风,剪秋来关窗户。第二日醒来果然听见呼啸的风声,到了中午天色便阴沉下来,看着像是要下雨。
大雨天出行并不安全,孟景来请示,若明日雨势未歇能否暂缓出行。安全为上,赵琛同意了。
下午风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云层几乎压到了屋檐,酝酿着一场大雨。
这样的天气没法出门,又没什么消遣,他不在京中,连处理公务打发时间都不行,着实是无趣。
“将这几日的拜帖取来给我看看。”
赵琛在大名府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许多人投了拜帖来,赵琛都没见,这些人也不指望真能见到他,但拜帖还是要递的。
赵琛随意翻看,叫剪秋给梁府准备一份回礼,这是他舅舅的亲家。
赵琛走到窗边,窗外乌云滚滚,赵琛在犹豫要不要索性去睡一会儿,萧远就来了。他带着一只簪子来的。
“说了给你补上。”
“……王叔的簪子我怕是要不起。”
赵琛仔细看眼前之人,这一路他多有放纵,他们一道船上行过,水上漂过,共乘一骑同塌而眠。
离京之前他其实从未想过要跟萧远在一起,情爱之事总是冲动多过于理智,何况是萧远这样的人,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半点不掩饰,也半点不留余地。
如今满心满眼是他,自然是万般好,来日厌弃了只怕又是另一幅姿态。
他和萧远最理想的关系应当是互相信任,合作共赢。如今信任是有了,关系似乎有点过。
在外一切都好说,回了京城,多少眼睛看着,容不得他差行错踏。
萧远只当他还在为前日的事生气:“你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