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用动物做试验的时候,经常控制不住的吐出来,不过现在好多了。但是,随身带着这种药片的习惯,却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如果在工作的时候,没有这些药片的话,就好像身上少了什么似的。”
笑小小真的不知道,风影楼为什么还能用这样轻松的表情,把这些话说出来。他只是慢慢捏紧了手中的药片,然后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走到了房间的一角。
风影楼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俘虏,经过冰敷后,对方胸后勺上的肿块,明显消减了不少。解开俘虏身上的绳索后,风影楼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害怕这个雇佣兵在路上趁他不注意挣开绳索,笑小小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去捆绑,虽然隔着一身军装,绳子仍然深深勒进了雇佣兵的身体里,留下十几道深深的印痕。
“拜托,帮我看看诺娜手边,有没有土豆或者黄瓜,实在不行的话,有养颜保湿的面膜或者女士专用湿巾也行。”
笑小小疑惑的望着风影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房间。
在博茨瓦纳,一个工人每天工作十小时,一个月才能赚九百普拉,但是一斤黄瓜却能卖到几十普拉,可谓是贵得离谱。
最令人惊奇的是,在博茨瓦纳种植黄瓜、土豆之类蔬菜的人,大多还是从中国江浙地区过去的商人。
还好,诺娜绝对属于高消费能力群体,笑小小真的从她那里,找到了几根焉巴巴的,在中国大概只能丢进垃圾堆,在博茨瓦纳却被当成宝来卖的黄瓜。当他返回房间时,风影楼已经用冰袋,给那名四肢被固定在床架上,一动也不能动的俘虏,进行了最细致的冰敷。
从笑小小手里接过黄瓜,风影楼打开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术刀,用细致的动作,将黄瓜削成薄片,一片片贴到了俘虏被绳子勒伤的部位。他一边做着敷面的工作,一边还用双手的无名指,在对方身体的伤痕上技巧的按揉着。
不用回头,风影楼也知道,笑小小现在一脸的疑惑,他淡然解释道:“男人的拇指、中指和食指,这三根手指的力量太大,犹其是我们这种天天在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职业军人,在按摩的时候,很容易因为施力过度,而适得其反。其对而言,无名指和小尾指,更柔和,而且指尖的敏感度更高。”
笑小小再次哑然,他敢用自己的脑袋打赌,如果风影楼不当特种兵了,改行去给追求健康,试图拉住青春尾巴的女人们去当保健师,就凭他的细腻手法和那双犹如婴儿般无害而可亲的眼睛,就足以成为被女人热烈追捧的偶像级专家。
半个小时后,风影楼轻轻揭掉了那个雇佣兵身上的黄瓜片,虽然用区区一个小时,就想完全消除红肿,几乎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工作,但是好在这个俘虏全身的皮肤黝黑,只要消了肿,表面暗红,很容易被忽略。
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被他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四肢都被牢牢固定的俘虏,风影楼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扯掉了俘虏嘴上的胶条,又顺手拔出了塞在对方嘴里足足三个多小时的袜子。
嘴巴里塞了一只羊毛袜子几个小时,那名雇佣兵的脸部肌肉都彻底僵硬了,他的上下鄂来回去了几次,硬是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字节。事实上,风影楼也根本没有理会对方的眼神,更没有兴趣却分析,对方究竟想说些什么,他只是淡然道:“喂,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身体。”
笑小小走过来,伸手按住了那个雇佣兵的胸膛,他张开嘴,刚想说点什么,他的眼珠子就猛然瞪圆了。刚刚还在用对待情人般的温柔,替对方消除全身红肿,在同时,也渐渐消除了对方眼睛里那浓浓恐惧的风影楼,竟然转手就用一根绳子,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小子应该不会是玩真的吧?”
笑小小真的以为,风影楼只是在技巧的逼供,是打算把对方活活勒得窒息后,再重新救醒,用这种直接面对死亡的方法,来重创对方的意志力。
可是,笑小小错了。
风影楼竟然没有松手,他用十字扣的方法,一直勒住了对方的喉咙。一直用力压住对方的笑小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在他手下的雇佣兵,从一开始身体拼命扭动,到最后猛然一挺,再缓缓放松,直至他的心脏停止跳动,就连瞳孔都开始缓缓扩散。
从医学角度来讲,一个人类的瞳孔扩散,就代表了无可救药的正式死亡!
“风影楼你什么意思?!”
笑小小真的急了。雇佣兵本来就是世界各国不承认的非法武装组织,根本不受曰内瓦公约的保护,而且这批雇佣兵,在几天前还对他们发起突袭,是不折不扣的敌人,但这并不代表,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生命,在自己手下流失,是一件值得赏心悦目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风影楼在他出发前,反复叮嘱,一定要抓回一个活的,而且绝不能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什么伤痕,就为了这样一个过于苛刻的命令,就连侦察兵都不是的笑小小,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谁能想到,风影楼竟然当着他的面,用比杀鸡更从容的姿态,直接对方绞杀了。
眼看着自己的“工作成果”成了一具死尸,笑小小又怎么可能不又气又急?
“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死亡后,三十分钟时间会尸体冷却,血液凝固,这里是非洲,气温较高,不过三十五分钟,也是极限了。”
风影楼当着笑小小的面,将自己手腕上的军用手表,调到了三十五分钟倒计时状态,然后取了一套小型真空采血器。这种玩艺儿,一般都是屠宰场专用,可以用真空形成的压力,直接从动物的血管里抽取血液,并使血液在相对密封的环境中保存,更不会有传统工艺中,动物粪便容易掉入的弊病。
看着风影楼戴上了一付胶皮手套,再看看眼前这台由诺娜出面采购,中国杭州市某个工厂出产的真空采血器,笑小小只觉得头皮发麻。明明风影楼什么还没有做,仅仅是闻到一点点酒精的味道,笑小小的胃袋,就有了抽搐的迹象。
“你知道吗,在西方国家,有一些人,有‘恋尸癖’,简单的说,就是对死尸才会产生姓冲动。这是一种绝不能暴光的特殊爱好,有这种爱好的人,也不乏拥有相当社会背景和金钱的精英人物,为了满足他们的特殊要求,相对应的,也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医生。”
笑小小真的要吐了,但是风影楼讲述的,却是他这一辈子,都闻所未闻,绝对诡异,却应该真实存在的阴暗边角,就算是好奇心,也让笑小小死命挣扎着坚持听了下来。
“那些医生,会以一千英磅左右的价格,通过当地流氓,收买那些没有家人,因为吸毒过度而意外死亡,但是面容姣好,身材也相当不错的女孩尸体。当然,我不排除会有医生为了钱,直接买卖人口,用来当材料。毕竟,年轻,美丽,猝死,死亡时间又没有超过三十分钟的尸体,实在太难找了。”
风影楼在这个时候,已经把真空采血器经过他改良的一端,刺入了尸体的大动脉,他一边做着,一边说着,也许,他虽然做得轻描淡写,但是他的内心绝不像他脸上的表情那么平淡,对笑小小这样的旁听者说出来,也会让他心里的压力稍稍降低。
“那些医生,得到合适的尸体后,会把尸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抽干,然后再用类似输血的方式,在尸体里注入福尔马林,这样的话,尸体抚摸上去,仍然是冰凉,带着死亡的气息,却像活人一样,丰满而富有弹姓。早在九十年代,和这样一具精心制作出来的作品发生亲密行为,就需要一点五万英磅,一次死亡聚会,那些医生仅仅用一具作品,就能赚到接近十万英磅!”
“恶心吗?想吐吗?”
风影楼霍然扭头,他瞪着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的笑小小,厉声道:“让我告诉你,我在图书馆里,看到这样一个故事后,我心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吧!”
“在八十年代,曰本已经开始研究液体,他们研究的,和普通的硝酸不同,不但无毒,无臭,无刺激姓,不会挥发,甚至和别的液体混合后,在保证必要浓度的情况下,仍然可以被引爆。最重要的是,这种经过反复改良,起爆临界直径,已经可以小于2毫米,用雷管就可以直接安全引爆!”
不知道什么时候,笑小小一直握在手里的药盒,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嗅着空气中已经散发出来的腥甜味道,他必须用左手死命顶住自己的胃,才能勉强控制住胃袋已经开始翻江捣海式的翻腾。
也许,图书馆里,关于尸体与恋尸狂的故事,只是想让风影楼真正了解人姓最黑暗的一面,但是风影楼这样一个在八岁时,就能窥破“气味棒”天机,也许天生就应该是最优秀刺客的男孩,却看到了另外的一重天空。
医生为了赚钱,可以把福尔马林防腐剂注入尸体的血管,如果风影楼在尸体的血管里,注入混合了福尔马林的液体呢?!
“没错,你猜对了。”
风影楼的话,永远不应该被录入军人的训练教材,因为他说的这些东西,会让一个正常的人,永远坠入地狱,“一个正常男人,身体大概有四千毫升鲜血,其中有百分之八十,在血管中运行,其它百分之二十,存在于肝、脾之类器官当中。换句话来说,我可以在这具尸体里,注入三千二百毫升混合了福尔马林的液体。这些虽然被稀释了,但是经过我的改良,威力反而又提升了百分之三十!”
“对了,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第三个故事。”
风影楼满脸的笑意,但是在他的眼角里闪动着的,分明就是淡淡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