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柔,方老师来看你了。”荆雯低声说着,走了进去。
模模糊糊的。屋里有人应了一声。昏暗的房间里,看不清她的样子。
方展宏进到屋子里。连忙关上房门,把寒风挡在了门外。
两人走到谢韵柔的床前,荆雯伸手摸了摸谢韵柔的额头,吓了一跳,回头对方展宏道:“滚烫!这样烧下去,要成肺炎了!”
方展宏皱了皱眉头,他真没想到,谢韵柔居然会病得那么严重,昨天还好好的……
不对!
方展宏马上想到,其实这几天连饿带冻,她又不肯跟家里人要钱改善生活,这个娇生惯养的倔强大小姐早已经带着病了,象这样的折腾,抵抗力不下降才怪!
粗心,太粗心了!方展宏在心里狠狠地责怪了一下自己这个不称职的班导师。
底头向床上看去,谢韵柔戴着一顶可爱的粉红色睡帽躺在床上,鼻翼微微翕动,呼吸沉重,双目紧闭,两腮上各有一团艳丽的酡红----方展宏现在总算领悟到了,大观园里的林妹妹为什么能把宝哥哥弄得五迷三道的了,本来漂亮的女孩如果带一点点病态,竟有种平常无法比拟的美态,格外的惹人怜惜令人心动。
此时的谢韵柔,再也没有那副大小姐地刁蛮任性的模样了,一副我见犹怜,柔弱无助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十分心疼。
方展宏回头在宿舍的书桌桌子上和抽屉里翻了翻----倒是找出几瓶药,看样子谢韵柔自己也吃过了。可是看来看去,无非是些维c银翘片,感冒冲剂之类的“家常药”,打喷嚏打重一点,这些药都治不了!
荆雯担忧地道:“这样可不行!一定得去医院打一针吊瓶才成!”
方展宏点了点头,他走到窗前,撩开窗帘,迟疑地望了望窗外。朔风阵阵,天空中彤云密布,天气又阴又冷。
北京的十二月,平均气温总在零度以下,寒风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地。
“要命!”方展宏低声道:“要是能叫一辆出租车进来就好了!”
荆雯连忙应道:“我去叫!”
方展宏失声笑道:“你去哪儿叫车进来?傻丫头!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北影厂,大小是个国家机关。你在门口叫了出租车,没有出入证,哪个司机敢开进来?”
“啊……是哦!”荆雯恍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