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瀚看着首饰盒,似乎是笑了下:“这是打我记事起,她第一次戴珠宝。”
仅仅是为了维持他的体面。
肖然沉默了片刻,轻声:“她很爱你。”
沈成瀚嗯一声,看不出情绪。
他走过来,拿起正中间空着的首饰盒,淡着脸道:“我妈很省,省下来的钱都存银行了,说要留着我以后念大学用。”
扬了扬手中的首饰盒,“其实卖了项链就能不这么辛苦,可是最艰难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做,我以前一直以为她是因为爱着我父亲,可那次之后我就知道不是这样。”
是为了维持她儿子的体面,和小孩子脆弱的被掩饰的尊严。
母亲过世之后,沈成瀚才被沈家认回,他当时人微言轻,只能任凭沈父处理她的遗物,那条项链也被拿走,只留下这个空盒子。
他一直以为项链在沈父手里,用了许多手段,却没能将其找出,没想到是找错了方向,那项链早已落入沈夫人囊中。
沈夫人什么心思沈成瀚心里一清二楚。
既然这条项链是他们娘俩的体面,那她便要亲手将这份体面打破,即便是没有打破,也要通过这种方式敲打他一番。
沈成瀚垂眼,黑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意,再抬眼时,已恢复如常。
伸手,首饰盒被轻轻放回原位,他关上抽屉:“今晚不是要和室友聚餐吗?”
肖然往床上一滚,没心没肺地笑着:“有点累,就先回来咯。下次请他俩吃饭补上呗。”
回来……
沈成瀚明显被这个词所取悦,淡淡的笑意在眼尾散开:“找个机会,我请。”
顿了下,补充,“做男朋友的不都得请室友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