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章的手指在枕头上轻轻抠着,说:“他一开始让我生气,后来让我开心,现在……我一想到他就很难过。”
“那、那想到我呢?”溯术不甘心,声音微微颤抖。
云章愣了一下,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抬眼看着溯术,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想到能和你一起玩,我也觉得很开心。”
恰如其分却轻而又轻的回答。若说对明戈是暗潮汹涌或惊涛骇浪,那么对他便是一叶泛舟,平稳地不起一丝波澜。突然之间,溯术有点认命了,他甚至觉得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明戈,就算没有明戈,他与云章之间亦只能是一句“想到能和你一起玩,我也觉得很开心”。
所以,让他继续开心快乐,难道不好么?
溯术抚摸着云章的后脑,认认真真地说:“有一种病叫做相思。”
云章一愣。
“顾名思义,便是想念一个不在身边的人,想到茶饭不思,郁郁寡欢。”
云章连忙去印证,心想他应当的确是患了这种病,想念的正是明戈。
“但又说它不是病,是因为如果能见到这个人,这些症状便自然而然地好了。”溯术再道。
云章刚刚燃起的一点小希望顿时又破灭了:本以为找到了病名就能够治愈,但那治疗的关键却不知身在何方,于是他更加郁闷起来,心想自己大概好不了了。
溯术不忍见他这般委顿,道:“明戈不讨厌你,他很喜欢你,他不告而别,也正是因为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云章大愣,双手收紧怀中的枕头,目瞪口呆半晌,突然一下弹起来,扔掉枕头抓住溯术衣袖,紧张地问:“大树,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抓着自己的手臂终于恢复了力量,望着的自己的眼眸终于找回了神采,溯术欣喜于云章的好转,无奈于在这一场较量里自己终是成为了输家,长叹一口气,将真相全部说了出来。
不久后。
云章驾云飞于灵界上空,大海捞针一般寻找明戈——
大树说明戈走的时候,距离修成玄龙的最后一道也是最危险最强大的一道天劫还有一个月,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两天了。明戈是灵界散龙,天劫也当落于灵界,但具体位置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