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瑰角灵鹿，才称得上是真的凄惨。

曾经油亮发光的皮毛不见，换做了满身带血的伤痕。就连它引以为傲的大角，都不知在什么时候，在右角顶端断掉了一块。

看清了江以辰和小兔子的模样，瑰角灵鹿眼底的防备，才堪堪消除了些许。见江以辰一击斩断笼门，便顶起鹿角冲撞而出。连小兔子说要给它上药的关切都没听，便带着满身伤痕，径直闯入了混战的“人”群中。一连掀翻无数修士，骨碎的声音都快连贯地响成一首催命的歌谣。

修士受天道制约，不得肆意伤害灵兽。灵兽未尝没有受到天道限制，不得随意对其他生灵出手。

这只瑰角灵鹿曾经灵气清正纯洁。乃是得天道馈赠，一路升仙的好道途。

可惜，如今一开杀戒。无论对错与否，这灵兽之名，到底是要变得名不副实了。

甚至当手下性命堆积成厚重的怨债，极可能同邪修一般，在每次经历天劫之时，受到天道的严苛惩戒。

实在是……

江以辰无奈地叹息一声，摸了摸呆愣在原地的小兔子。往小兔子嘴里，塞了颗充满安慰意图的奶球。

“喵~。”

一声甜软的猫叫声自脚底传来，唤回了小兔子的意识。小兔子连忙低头，对上了三尾猫那双晶莹剔透地仿若蓝宝石一般的眼睛。

“叽？”

“喵。”

因为有小兔子的存在，遮掩过修为和气息的江以辰，显然被不知情的三尾猫，误认为了妖族大能。三尾猫丁点儿没有戒备，向江以辰发出了求助信息。

——在这个人修把妖兽和妖族当物品看待的世界，若是它连同族都无法信任，未免太过可悲。

这也是为什么，突然进入的陌生妖族，却能瞬间得到所有“拍卖品”的信任和支持。

小兔子不疑有他，连忙扯上江以辰的衣襟。情急之下，小爪爪没能收住，又给拉出了数道长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