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晴道:“自然是有过节,否则我何必寻他麻烦?想来数年之前,他一位师妹的相公,和阳春院的一位小倌好上了,非要娶回去当小妾。你说这种事情,总归是两厢情愿,但那兰渝却是带着白雪境数位弟子,打上门来,将那小倌拖出去打骂一通,还肆意侮辱,惹得那小倌,当天晚上就从楼上跳了下去,死相可惨了。”
月见微倒吸口凉气,道:“还有这等事情?那师妹的相公呢?”
“跑了啊。”连晴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道:“敢做不敢当,简直是个窝囊废,人渣!那人连夜就跑出了漠城,不过还好,被我给抓了回来,直接阉了了事。”
月见微:“……”
墨沧澜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这里,睁开眼眸看着连晴,道:“当时那件事情,不能全怪兰渝,且事后我也已经将那些惹事的弟子,悉数按照白雪境戒律,悉数拖入刑堂严惩不贷,还有几位出言侮辱动手殴打的弟子,也已经被逐出白雪境,此事便算了了。”
连晴在墨沧澜面前,怂的像是个鼠妖似的,连脑袋都不敢伸出来。
当时那件事情,搞得还挺大,墨沧澜本已经派人前去将那人渣捉回来,但是连晴竟是比他更快一步,已经把人给按在一片荒林之中,直接阉了,虽下手颇为毒辣狠厉,但也让人心中痛快。
毕竟这人渣,既骗了那位师妹,又骗了那涉世未深的小倌说是自己孑然一身,无妻无子,又在事情败露之后,没有丝毫担当,生怕被白雪境追究,便连夜出逃,抛弃妻子,家都不要了。
连晴只好说道:“既然少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和他计较了。”
又道:“但他若是看不起我,我仍是会骂他,这件事情,你们谁拦都不好使。”
月见微想到兰渝素来将花街柳巷视为洪水猛兽,再看连晴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便知道接下来的一路上,只怕是仍然安静不了。
墨沧澜也听出了他的不忿儿,便又带了几分警告之意,道:“此去上界,路途艰险,你与兰渝皆是我得力下属,斗嘴可以,但绝不能内斗记仇,否则便一人独行罢。”
连晴这才终于听入心中,点了点头,道:“遵命。”
之后寻了个机会,墨沧澜私下叫来兰渝,对他说道:“连晴身世凄苦,虽嘴巴毒辣,但心眼不坏,虽是阳春院出身,但也非他所愿。连晴心思敏感,希望你能待他一视同仁,莫要让他觉得你看不起他。”
兰渝皱了皱眉头,道:“少主,实不相瞒,我以前的确有些看不上他的行当,但他不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他,既然他是少主的人,那我日后自然不会对他有偏见。”
墨沧澜看了兰渝片刻,道:“连晴的来历我并不完全了解,但隐隐知道,他在上界有不少仇家,而且,他是被人给卖到阳春院中当小倌的,他也是个好孩子,但就是运气不大好,否则他若是像你一样,在最初就被捡回了白雪境,他绝不可能流落到烟花柳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