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被捕,毫无疑问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你提出的交易一定是布局的一部分,你必然会试图在审判中做些什么
所以,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一场公开的博弈,是你我之间的又一场游戏,如果你能在庭审中做成你想做的那件事,那就是我输了;而如果我能阻止你做成那件事,并且让庭审流程顺利走完,那就是你输了。
兰斯点点头,又道:光是这些,说服不了他们吧?
卡门也点点头:是啊,所以我还为你做了担保。
兰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你是不是向他们担保,如果我输了,我一定会按照交易内容,把之前承诺的那些情报和盘托出?
是的。卡门回道。
呵兰斯笑了,你就这么相信我?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我之间关乎游戏胜负的承诺,我无条件相信。卡门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如果我耍赖呢?兰斯说到这儿,顿了顿,再道,如果我输了游戏后,不遵守约定呢?
呼——
窗外,又有一辆车呼啸而过,远光灯的光通过天窗的玻璃折射在了卡门的脸上。
呵卡门在那一闪而过的光影下,露出了一个病态、可怖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我反过来问你,假设有这么一个人,她自出生以来唯一的乐趣、或者说唯一能够激起她斗争心并让她觉得有趣的活动就是她自己发明的一种对局游戏。
但是这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只有一个人会玩这种游戏,且只有这个人能和她玩得一样好。
然而,某天,她的这个对手在输了以后居然开始耍赖,拒绝付出失败的代价,从而让这个游戏失去了意义。
这个时候,你说这个人会怎样?
兰斯想了想,回道:我想,这个人会立即变成一个‘混乱中立’阵营的拥趸,不顾社会的限制或道德劝说,用自己的能力肆意玩弄并践踏这世间的一切秩序,尤其是对那个曾经的对手,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破坏对方珍视之物,直到将对方逼至崩溃并将上述这些行为视为自己新的乐趣。
待他说完这句,卡门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刚才那恐怖的笑容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见她撩了下刘海,悠然接道:你很懂嘛。
兰斯耸肩:尽管那样的你也同样很迷人,但我觉得你还是维持现状更可爱些,所以今天,我还是让你输了吧。
输?卡门疑道,怎么输?她往前凑了凑,瞪着兰斯,我刚才应该已经解释过了,今天只有两种结果,第一就是你输,第二就是我中止直播、我们一起输,没有第三种可能。
真没有吗?兰斯问道。
有我在,绝,对,没,有。卡门言之凿凿地回道。
你真的‘在’吗?兰斯的这个问题,让卡门的心中猛然一惊。
你什么意思?卡门说着,又想伸手去撩自己的刘海。
你今天为什么老是在撩刘海?兰斯却好似答非所问。
我卡门这会儿也意识到了这一异常,她若有所思地念道,因为我这半边脸
你是不是总觉得那边脸有点痒,所以本能地就去撩头发?兰斯接过话头道。
卡门闻言,微蹙秀眉:你怎么知道?
兰斯又没回答她,而是接着问道:现在几点了?
卡门扫了眼墙上的钟:十点五十三分,距离你出庭还有
你确定吗?兰斯打断道。
我
还没等她说出第二个字,兰斯又抢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一瞬,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卡门心中急速升腾,因为她想不起来。
6月1日,凌晨三点。
海牙市,某条马路旁。
一辆汽车静静的停在那儿,车里有三个人。
驾驶座上的男人,名叫车戊辰,这会儿他貌似在闭目养神;车的后座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人都在熟睡中。
由于卡门在睡着时,头无意识地往侧面倒去,靠在了兰斯的肩上,所以她有半边脸一直都被刘海压着,呼吸时气息吹到刘海,会让她产生些许痒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