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他也不觉得疼,就算手上的骨头都露了出来,也不退缩半分,直至那纸飞盘无法再向前移动为止。
“出乎意料……来了条大鱼啊。”纸侠心中颇为惊讶,对天一说道:“难道这位也是逆十字的人吗?”
“啊,是的,能否请你放过她呢。”天一语调平稳地回答道。
“你就别说笑了,既然知道她和你有关,今天就是拼上性命,也得杀了她。”纸侠自然也听闻了天一有能力杀死天卫的情报,当对方出现时,他就有了战死的觉悟,所以无论如何,他至少也得先把那个比较弱的怪物给干掉,哪怕最后真的不敌,也不算白死。
说话间,纸侠就重新操控起那些纸矛,企图将月妖的身体向四面八方扯开,她伤口附近的筋骨血肉都受损严重,尽管不至于被分尸,可纸矛的移动开始横向撕裂她的身体,让她再受重创。
天一见状,脸上也没露出担忧的表情,只是随手打了个响指,那些在纸侠操控下的纸就变得不再具备坚硬度和韧性,而是成了普通的纸,散落开去。
月妖失去了纸矛的支撑,摔落在地面上,口中咳出大口的鲜血,不过她身上不再受到持续性的伤害,也没有残留的纸能够嵌在伤口里,因此开始了自愈。
纸侠根本无暇惊叹于对方到底做了什么,当天一打过响指后,他突然就从空中跌落,不止是作为武器的纸,就连那些支撑自己飞行的纸也失去了控制,任何人在突然失去立足点由高空跌落的瞬间,都会本能地先去考虑落地后的碰撞问题。好在他已是接近凶级的水准,身体强横,飞行的高度也不算太高,在半空调整了一下身形,落地时踉跄几步,算是站住了。
“我倒并不厌恶你这样的人。”天一道:“这世上确实需要一些人,去追逐虚无的正义。比如那个爱喝茶的家伙。”他看着纸侠,露出不屑的神色:“但你比起他来,可就差远了。你这样的人,只能是炮灰而已,有勇无谋者,根本成不了大事,最多是死了以后被当做宣传的题材,起榜样作用,去激励更多的牺牲品。”
纸侠试着再次与周围的纸建立沟通,却发现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能量根本无法从身体延展出去。他不知道天一的能力究竟是什么,面对这种状况,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拉近距离,寻找徒手制敌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现在并无意取我的性命吗?”纸侠说着,不动声色地向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