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身很瘦,白得像书纸,凹陷的背沟像一条蜿蜒的书脊线,两边的蝴蝶骨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微微凸着,并不美,倒是因为太瘦显得嶙峋。
揩拭完上身,他脱掉了校裤和内裤,轻薄的布料上仍旧洇着黏湿的液体,他没有害羞,俯着身,当着燕期的面仔细擦拭着阴茎和股间。
燕期刚扑灭的火气又旺盛起来,他凑上前去扳过男孩的脸,捧着他的面颊问他:“你在勾引我吗?”
聆春摇了摇头,目光清亮地否认:“没有。”
燕期吻住他的颈侧,在上面吮出一个印记,双手从他肋下穿到背后,自背沟往上摸,按住那两片凸起的肩胛,像提着翅膀抓住了一只小鸟。
“你明知道酒鬼的女儿要害你,为什么还听她的话?”机器人拿捏着他,耐心地审问着。
聆春没怎么迟疑就回答道:“她需要我。”
“她不需要你。”机器人道,“她只需要为自己的无能负责任。”
聆春不言,只是摇头。
“你不是上帝,不是圣母,更不是她妈妈。”燕期把他拎到床上,用薄被裹住他的身体,“你得先爱你自己,才能得到别人的爱。”
聆春怔了怔,目光忽然变得空茫。
他欲言又止地蠕动着唇,最终抓住燕期的袖子,问他:“你爱自己吗?”
燕期一僵。
他像被突然关停了一般矗立许久,才缓慢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畸形、拼接、悖逆自然的身体,以及骨骼中所贮藏着的,迷离、残缺又遏抑的精神。
他迟钝地明白了过来。
周末很快就过去,聆春发现自己和机器人之间的距离在那一场极短暂的对话后,似乎一下子拉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