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木然。
刘鼎说道:“你起来,我问你,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老头子结结巴巴的说道:“都跑了……”
刘鼎来到他的身前,伸手将他提起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藏在这做什么?”
老头子急忙说道:“我叫时月轩,是、是、是衙门的师爷,我……本来也是要逃跑的,但是年纪大了,担心晚上走夜路不安全,上了山又没吃没喝的,于是……没想到你们来的速度那么快,于是……于是……”
原来,这个时月轩是霍山衙门的师爷,来到霍山县也有两三年的时间,师爷并不是衙门的正式编制,相当于县令的私人顾问。霍山县从安史之乱以后就没有县令,只有县丞,现任的县丞叫做伍祥文,是从舒州过来这里做官的,霍山县山高皇帝远,理论上虽然归属清淮军节度使管辖,事实上从来都是独立王国,派遣的官员也是做做样子,和外界很少接触,因此时月轩确实没有见过清淮军是怎么个样子的。
县丞听说淮西军要来,早就带了一家老小跑回去舒州去了。时月轩因为长相难看,在这里混得一直不怎么样,也没有能力成家立业,伍祥文逃跑的时候,居然没有叫上他。等他察觉到要跑的时候,刘鼎已经率领军队进城来了,他只好暂时躲藏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揪出来了。
刘鼎皱眉说道:“谁说淮西军要来的?”
时月轩艰难的摇摇头,苦涩的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在五六天前大家就开始跑路了,全部都跑的干干净净的,你们不知道,淮西军多么的可怕,这里的人都说,淮西军最大的爱好就是将人皮剥下来,做成人皮灯笼……”
令狐翼冷声说道:“胡说八道!”
刘鼎正需要个熟悉霍山县情况的,随意地说道:“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做个司曹参军,随叫随到。”
时月轩暗暗叫苦,却也不敢说什么,他从刘鼎的身上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只怕这些清淮军动起手来,不比淮西军仁慈。
刘鼎当即下达命令,部队就在县衙门就地驻扎,将伤员们安顿在后院,其余的战士则集结在前庭,休息待命。亲自安排了警戒哨和潜伏哨以后,刘鼎对鱼多均慎重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百姓,严禁偷盗,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外出,大家抓紧时间睡觉。中午吃顿好的,恢复体力,也许晚上会有任务的。潜伏哨的位置,必须每半个时辰更换一次,只有你自己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