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珠和刘真真不知道就里,于是矜持的问好。
刘鼎到来扬州的消息,还没有宣布,她们俩自然是不知道地,这时候当然不会猜测道刘鼎的身份。不过,他们三个,有杨行密和刘鸢的亲自陪同,显然不是普通地亲戚,她们内心忐忑,自然不敢失礼。两女上来见礼,规规矩矩,倒也落落大方。李怡禾和朱有泪自然回礼,做足礼数,免得被人说杨行密的亲戚,连规矩都不懂。
至于刘鼎,则不太懂这些规矩的礼数,只是含笑说道:“两位姑娘好。”
陈明珠和刘真真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没有特别的表示。当然,她们俩也能够隐约看出,这个刘鸢弟弟,在一行人里面,地位是最特殊的。有点奇怪的是,刘鸢没有介绍他地名字,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她们俩也都懂得,没有必要,绝对不打听别人的,所以不会出口相询。
寒暄过后,一行人随即入席。
刘鸢早就准备了饭菜,吩咐一声,蒸饺、干丝、蟹黄包子、三丁包子等点心6续上来。这些点心和饭菜,都是刘鸢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自然是色香味俱全,就连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陈明珠,也不禁对刘鸢刮目相看,暗道杨行密的夫人,果然不简单。
刘鼎悄悄给李怡禾和朱有泪两人颜眼色,李怡禾便找了陈明珠,朱有泪便找了刘真真,相互说话。陈明珠和刘真真对这场奇怪的宴会,内心自然也有所准备,原本还以为刘鸢要介绍的,极有可能是杨家的纨绔子弟,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脱身了事。
后来听两人地谈吐,倒不像是纨绔子弟,内心里的抵触情绪,渐渐的也就下来了。话题渐渐的说开,她俩越对李怡禾和朱有泪感觉惊讶。李怡禾和朱有泪毕竟是鹰扬军的高层,知道地事情很多,无论两个姑娘问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滴水不漏。陈明珠和刘真真对望一眼,都觉得他俩很不简单。暗道原来杨行密的亲戚里面,也是有人挺有见识地。
他们四个自顾自说话,这边自然不会打扰。刘鼎和杨行密都是粗人,饭菜上来,就毫不客气的动手,先将肚子填饱了再说。他俩吃饭,自然没有那么斯文,吃红烧狮子头地时候,连手都用上了。吃饭间,刘鼎偷看陈明珠和刘真真的脸色,觉两女并不因为自己地粗鄙而流露出讨厌的神色来,暗自点头。
心想,这个殷红林本事真大,还真的被他挖到了两个好姑娘。
待得基本酒足饭饱,刘鸢笑眯眯的说道:“好弟弟,准备将你哥哥安排到哪里去?”
刘鼎笑着说道:“果然是筵无好筵,会无好会,我都还没有吃饱,嫂子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鸢笑眯眯的说道:“你哥哥整天被部下追问,却又不敢直接向你开口,我这个做嫂子的,能不着急么?”
刘鼎笑着说道:“难道我还能亏待了哥哥不成?”
刘鸢微笑着说道:“那就好。”
那边陈明珠和刘真真也是聪明人,听到两人说话,就乖巧的停下了闭嘴不语。她们原本以为刘鼎可能是直系的亲戚,所以比刘星和刘乐这两个旁系的吃香些,后来看他吃饭,实在是有点粗犷,虽然没有鄙视的意思,却觉得他可能的确是乡下出来的。
却没有想到,这人说话口气,地位好
杨行密之上,也知道是什么人,她们虽然知道刘+却从来没有见过刘鼎,这会儿自然是不认识。暗中猜疑,却又不敢肯定。李怡禾和朱有泪几次要点破刘鼎的身份,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刘鼎看着陈明珠和刘真真,微笑着说道:“两位姑娘久居扬州,想必对扬州城是很熟悉了?”
陈明珠急忙恭敬回答:“不敢。”
刘鼎看了李怡禾和朱有泪一眼,笑着说道:“我这两位侄子,都很仰慕扬州,不知道两位姑娘是否有空,陪他们到处走走呢?”
李怡禾和朱有泪顿时脸色微红,心想刘鼎你也太快了,这么快就要约别人姑娘出街?
陈明珠和刘真真也感觉有些唐突,刘鼎的说话倒也直接,她们虽然对刘星和刘乐两人有好感,却也没有好到可以共同出门游玩的地步。只是,这人说话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拒绝地霸气,令两人觉得不可说不。陈明珠委婉的说道:“贵客远道而来,不亦说乎,只是,家父……”
刘鼎大咧咧的说道:“令尊那方面,我姐夫自然会帮忙说情,还想两位姑娘能尽地主之谊。”
刘真真抿嘴微微一笑,忍不住说道:“地主之谊这个词,可不是这样用的。”
刘鼎也没有介意,笑着说道:“没关系,还请两位姑娘多多担待。”
杨行密笑着说道:“陈明义和刘明学那边,给我面子,不会为难你们的。”
陈明珠和刘真真只好说道:“是。”
若是家父答应,她们自然也乐得出来游玩游玩,也看看鹰扬军到来之后,扬州到底会有些什么样的新变化。自从鹰扬军进入扬州以后,扬州的百姓都在传说,好日子要到来了,从此不用担惊受怕了,也不知道鹰扬军能不能真地做到这一点。至于李怡禾和朱有泪,终于在公事之外,有些消遣,却也错。
饭后,李怡禾便邀请陈明珠,朱有泪邀请刘真真,前去游园。两女对他俩没有了抵触感,也就答应了,于是联袂而去。望春楼内,就剩下了杨行密、刘鼎和刘鸢两人。
刘鼎对着两女的背影,向刘鸢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这个安排不错。
刘鸢低声的说道:“你应该谢谢殷红林,那才是地里鬼,哪家有什么好姑娘,他都知道。陈明珠有姐妹好几个,容貌都差不多,只是性子却各异,有极好地,也有极差的,他就指定这个最温柔贤淑的,果然是不错。”
刘鼎哈哈一笑,想起了殷红林,感觉十分温暖。
殷红林这些声色犬马的技艺,肯定是在王博担任舒州刺史的时候学会的,只是,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被小娇妻管着,自己又安排他处理晒盐的事情,肯定是没有时间流连花丛了。不过,这种天生地本领,如果不用,实在是遗憾,现在能够充当鹰扬军的红娘,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刘鸢看了杨行密一眼,含笑说道:“我去准备些特别的东西,你们聊着。”
留下刘鼎和杨行密,告辞而去。
他不在场,杨行密就有点不自在,显然由老婆出头,对他这个汉子来说,也是有点难为情的,但是,如果让他自己亲自开口,就更难为情了。这不,刘鸢主动离开,显然是让他专门跟刘鼎说事,可是刘鼎等了好一会儿,就是没有等到杨行密开口。他坐立不安,明明有话要说,可是就是不说。
刘鼎自己反而忍不住了,笑着说道:“看你这个样子,我难受得很,到底有什么难办的事情?”
杨行密嗫嚅着说道:“有个事情,嗯,有个事情……”
刘鼎无奈的说道:“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杨行密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有个……对!明天千牛军会举行典礼,希望大人到场!”
刘鼎诧异的说道:“明天的典礼,我肯定是要到场地,不过,这恐怕不是你为难的事情吧。”
千牛军是一支比较奇特的部队,他们的装备、粮饷,都是鹰扬军提供的,但是他们使用地旗帜,却是保信军的,对外打出地旗号,也是保信军。
这是当初为了拉拢保信军的需要,同时也是一定程度上地掩人耳目。现在千牛军正式归入鹰扬军的旗帜下,准备举行一场盛开地典礼,以示庄重。这样的场合,刘鼎当然会亲自到场。但是这么一件事,肯定不会让杨行密难以开口。因此可以肯定,杨行密还有更加为难的事情。
不料,杨行密又嗫嚅着说道:“那个……那个……没有了。”
刘鼎拖长了语调,故意慢慢的说道:“真的没有?”
杨行密憨憨地说道:“真的没有。”
刘鼎翻翻白眼:“真的没有?”
杨行密低下头:“真的没有了!”
刘鼎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没有,我倒有。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千牛军的未来。”
杨行密浑身一震,仿佛被刘鼎击中了心事,随即愣了愣,失声说道:“什么未来?”
刘鼎仿佛早看穿他的心事,没好气地说道:“千牛军已经结束在淮南的任务,难道你想长期驻守这里?”
杨行密果然被说中心事,下意识的说道:“不!”
随即反应过来,又急忙说道:“大人尽管安排,属下遵命便是,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刘鼎嘴角边露出淡淡地微笑,有意无意的说道:“看看,你的心事就在这里,连嫂子都看出来了,所以专门出面为你搭桥,偏偏你又不肯说出来,好像个闷嘴的葫芦似的,真不知道当初嫂子是怎么看上你的!”
杨行密憨憨的说道:“这个……有邀功挟持上司之嫌,不能说,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