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纵横天下,怕过谁来?
就算鹰扬军骑兵的数量过五万,他都敢向对方起冲击!
他外号“横冲”,就是“横冲直撞”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的敌人,包括鹰扬军在内!
“杀!”
李嗣源毫不犹豫的下令。
“冲!”
周德威也意识到今日铁定是要陷入苦战了,打醒十二分精神,高举马刀大声吆喝。
突厥骑兵立刻催动,向南面的韦国勇率先扑去。
韦国勇是鹰扬军骑兵的主帅,率先干掉他,突厥骑兵才能取得主动权。
利用马背岗地形的优势,突厥骑兵拼命加,片刻就已经是风驰电掣,好像暴风雪一样杀到鹰扬军的面前。他们的制服是黑色的,蓦然冲过来,就好像是箭一样射过来的死亡黑潮。
南面到来的鹰扬军骑兵,全体下马,然后堆积盾牌。
在盾牌的后面,则是长长的反骑兵长枪!
硕大沉重的盾牌!
粗壮锋利的长枪!
周德威的瞳孔,立刻收缩。
该死的,鹰扬军骑兵根本不是骑兵,他们只是骑马的步兵。
他们居然携带了盾牌,居然携带了反骑兵长枪!
在骑兵的高疾驰中,一头撞到硕大沉重的塔盾上面,用脚后跟都能想到有什么后果。
更要命的是,这种塔盾一旦被撞翻,就很容易成为骑兵运动的障碍,非常容易打乱后面骑兵的进攻路线。至于塔盾后面的反骑兵长枪,周德威更是连想都不敢想。这种接近两丈长的铁枪,可以将整匹的战马,完全刺穿,更何况是人?
操!
鹰扬军实在是太卑鄙了。
他们根本不敢堂堂正正的和突厥骑兵对决!
刘鼎,还有韦国勇是这样的卑鄙,实在是太无耻了!
然而,即使他们携带盾牌,即使他们携带长枪,周德威也已经没有办法将部队叫回来。
他和李嗣源的矛盾是一样的,一旦下令部队撤退,将给突厥人造成不可避免的巨大的士气影响。
即使付出一定的牺牲,也要干掉鹰扬军!
周德威很快下定决心。
“加!冲!”
周德威挥舞着马刀声长啸。
眼前
兵越来越近,还有片刻就冲到鹰扬军的面前韦国勇手中的令旗往下压。
嘭嘭嘭!
无数的三眼铳,顿时爆,隆隆巨响,响彻云霄。
前面的鹰扬军射击以后,立刻退后面的鹰扬军跟上,射击以后立刻后退别人继续补上,如此反复,循环不断,比刚才霍存带领的鹰扬军还要熟练。一时间,大量的浓烟,笼罩了鹰扬军附近只能听到嘭嘭嘭的巨响,却是基本看不到人。
密集的铁砂突厥骑兵纷纷扫到马下。三眼铙射击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它装填的黑色火药很多填的铁砂也很多。突厥骑兵的人员和战马,基本上都没有盔甲防护是他们最致命的地方。一旦被砂射中,肯定非死即伤,而在这样密集的铁砂中,想不要被射中,只有奇迹出现了。
大量受伤的突战马,在痛苦的嘶鸣,巨大的惯性,将它们带得在地上不断的打滚。有些突厥人被甩出去,好像败絮一样的落地,生死未卜。有些却因为脚挂在马镫上无法挣脱,结果和战马一起翻滚,硬生生的被压死,战马滚动的力量很大,甚至连铁枪都砸弯了。
又有不少的突厥骑兵因眼睛被砂打瞎,看不清前面的道路,结果和自己的同伴互相撞到一起,最终两个人一起甩翻在地上,后面的同伴铁蹄踩下,双双被踏成肉酱。又有部分突厥骑兵撞到了塔盾的上面,结果连人带马,还有塔盾,一起摔倒,现场更加的混乱。
战场上开始斥着浓郁的火药味,几乎可以让人窒息。
韦国勇在后面看到突骑兵不断倒下,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在这之前,他的神经是绷得非常紧的,若是三眼铳无法对突厥骑兵造成有效的杀伤,鹰扬军骑兵就要和突厥骑兵肉搏了。这样一来,新组建的鹰扬军骑兵,最少也要损失半数以上。
当初眼铙训练的时候,韦国勇就觉得三眼铳的威力巨大,按照刘鼎的指示,罡字营严格将三眼铳集中使用,给予目标不间断的打击。今天,是罡字营初次参加骑兵对决,三眼铙集中使用,威力实在是惊人,哪怕突厥骑兵就是再多两倍,恐怕也要被三眼铳扫荡干净。
这武器唯的缺点,就是装填麻烦,在使用了以后,必须在后面用半盏茶的功夫进行装填。因此,人数一定要足够多,能够循环不断的射,要有专门的熟练的士兵在后面专门装填。否则,一旦突厥骑兵冲上来,就麻烦了。
当然,使没有装填好的三眼铳,也是对付突厥骑兵的利器,它有足够沉重的分量,可以敲断高奔跑的战马的马腿。三眼铳的造型非常独特,有点像是狼牙棒。事实上,如果上面有尖刺的话,这三眼铳就是标准的狼牙棒。
在鹰扬军部队里面,有一个人正在目瞪口呆的打量着战场,他就是被刘鼎配到鹰扬军的孙。他本来是被送到勇字营去的,但是到达洛阳的时候,宣武军已经撤退了,刘鼎的命令突然传来,让他在罡字营担任参谋。于是,孙就在罡字营呆下来了,罡字营上战场,他也被点名出征。
孙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他留恋的更多乃是青楼客栈。此刻的他,心惊胆战的跟在韦国勇的周围,目睹眼前的一切。孙看到突厥的骑兵一个接着一个从马上栽了下来,好像割草一样。那副场面完全只能用壮观两个字来形容。或是可怕?孙真的无法确切地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
孙看了眼身边的同僚,他们的脸上也都一个个的浮现出了震惊,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他们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逐渐显露出亢奋的神色。
这就是三眼铙的效果们在训练中已经见识过好多次,唯有这次才是真正打在活人的身上而已。
只有韦国勇脸上什么也看不出,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一定会生地,他的手指有节奏地在刀把上弹着,面无表情的打量着战场。一会儿以后,他忽然转过头来对孙说:“还不行,三眼铳的威力还远远没有达到大人的要求,回去后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的话已经完全不再关心战场上地胜负而是已经在考虑将来的事情。但当时孙无法相信,还有比三眼铙更加可怕的武器吗?当刀枪相搏地时候亡的数字总能大概控制住一些。可是新式火器地出现,战场上三眼铙对刀枪的较量,只能用屠杀来形容了。
突厥骑兵惨烈的伤亡。已经无法用一个确切的数字来说明了。他们战马的奔跑,也随着血腥的杀戮而渐渐放慢了下来。而孙能清楚地看到。一直在军中飘扬的那面“周”字战旗,似乎也凝固在了战场上。握着战旗的那个人像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在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