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采依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目测着哥欧海盗的战列舰的行动。对于帕克老船长的粗鲁无礼,她已经强迫自己忍受,或者视若无睹,毕竟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他身上。无论如何,这里是海上,而不是陆地,在海面上,陆军永远应该听海军的话,遵从海军的规范和指挥。她也知道,帕克老船长之所以会特别讨厌衣冠整齐的人,也是有原因的。
帕克老船长打心底里瞧不起北海舰队司令官唐承怀中将,这位依靠裙带关系出任北海舰队司令的中将司令官阁下,在陆地上从来都是衣冠笔挺,将星闪耀,勋章澄亮的。他对于衣冠不正的部下从来都看不顺眼,甚至严辞斥责,撤职罢官,仿佛要将整个北海舰队的将军到伙夫都打扮得衣冠整齐好像仪仗队一般。可是一到了海上,每每遇到哥欧海盗的船只,他立刻就会脸色大变,口吐白沫,两腿簌簌发抖,未曾接战就已经晕倒过去。
对于这样的上级,特帕克海军少将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
“我猜,他们是要生擒我们姐妹。”凤采依忽然轻轻的说道,眉头轻蹙。
帕克老船长粗声粗气地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你们姐妹在船上!”
凤采依轻轻的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不,我想他们非常清楚的知道我们姐妹就在船上。也许,在我们还没从螳螂岛出发的时候,哥欧海盗就已经知道了。”
帕克老船长暴跳如雷的说道:“你是说我们中间有内奸?”
凤采依微微叹息一口气,微微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帕克老船长突然间大声喝道:“下帆,下锚!”
凤采依微微一惊的说道:“为什么?”
帕克老船长朝那些懵懂的水手们大吼一一声,喝令他们下帆下锚,才狠狠的说道:“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哥欧海盗如何生擒我们!我们北海舰队臭名远扬,可是我的帕克舰队却绝对不是孬种!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帕克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凤采依皱眉说道:“不,没有用的,就算他们生擒不了我们姐妹,杀死也是有奖赏的,我想白令应该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他们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我们姐妹俩的,即是只是破碎的尸体。”
帕克老船长紧握拳头,挥动长剑,眉目狰狞的吼叫道:“白令这老东西!居然这样无耻!总有一天,他要被吊死在沉香城的城门上!”
果然,过了片刻的功夫,哥欧海盗仿佛觉察到了帕克舰队的决死决心,他们的队形忽然开始变成了一字形,迎风招展的船帆密密麻麻的排成一排,十一面暗蓝色的骷髅旗在海风中剧烈的飘舞着,仿佛十一个嗜血的黑色封印。
帕克老船长再次发出准备战斗的旗语。
可是,年轻的通讯副官几乎是哭丧着脸跑来报告,横断山号战列舰又悄悄地逃跑了。
凤采依终于忍不住问道:“难道,那三艘船都不是帕克舰队的成员吗?他们在帝国需要他们的时候,竟然抛弃同伴可耻的逃生,这就是唐川帝国的海军吗?”
帕克阴沉着脸,粗暴的说道:“帝国的海军在我这里!他们,都不配做帝国海军!”他猛然一剑劈倒了旁边的一个火yao桶,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黑色火yao的呛人的味道。
那个还没有见过世面的通讯副官突然间声泪俱下的说道:“他们根本就不是帕克舰队的人!帕克舰队的人都已经在大马哈岛上为国捐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