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听完这话,庄明玉好像被刺激到了某根神经。
“你不相信?!我头一次对人这么…!”
定定对着谢宁毫无波澜的脸,庄明玉又生气又委屈,胸腔剧烈起伏,突然转头跑了。
谢宁原地摸不着头脑,但就被人告白这件事,一般情况下,他的确不会起什么波澜。
和做题的感觉差不多,认真对待就好。
还有十分钟测试,他准备回去,余光扫见了后方拐角处的孟期久。
孟期久的表情很奇怪,不止奇怪,甚至扭曲了一瞬。
“你听见了?”谢宁尴尬走近。
孟期久点头:“那小子刚刚说…”
被熟人撞见,他还再度提起,谢宁更不好意思了。
“误会,我们才认识两天。”
“不。”孟期久打断,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喑哑:“那小子说你们前天亲到了…嘴?”
“那是意外!”
谢宁面红耳赤地解释:“我当时坐着,他被人不小心推了一下!就是个意外!”
一件想隐瞒的事接二连三被人知道,对于瞒到集训结束的信心逐渐打击变弱,中途对精神的刺激比被段绫揍一顿痛苦多了!
从他嘴里证实,孟期久犹如定格般僵硬站着,许久之后才开口。
“段绫知道么?”
谢宁心下一慌,躲开他的注视:“…还不知道。”
“不敢说?”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丝,孟期久语带了然。
谢宁:“……”
葡萄似的眼珠黑黝黝的,孟期久看着谢宁神情间隐约流露出的惧色,胸口堆积的情感宛若实质,臌胀到刺痛难抑。
如果只是一种情感,并不足以如此,当数种感情相交博弈,某一时间,难免会涌出疯狂的念头。
“你坦白告诉他比较好。”
谢宁抬起头,一脸迷茫:“告诉他…比较好?”
孟期久点头:“再瞒得话,如果他从别处知道,结果会更糟糕。”
不管从哪里知道,都很糟糕。
“他有洁癖,这种事情,还是越早说越好。”
不管什么时候说,结果都不会好。
孟期久眸光灰蒙蒙的,落在谢宁忐忑的脸上。
“所以,坦白告诉他吧,只是个意外而已。”他轻声低喃道,不知在说给谁听:“如果真喜欢你,怎么会让你这么害怕。”
对于一直对他释放善意孟期久,谢宁自带一种信任感,而且这件事随着庄家两个不安定因素,时刻都可能传到段绫的耳朵。
犹豫纠结了两天,此刻,孟期久的话成了做出抉择的稻草。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坚定:“那我晚上…就去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