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小少爷坐在被子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他没想过自己出院的第一天就能被风吹到高烧。
林植在他喝牛奶的间隙,撕了一块退烧贴按在他额头上了,小少爷故意夸张地后仰了一下,把自己和林医生都给逗乐了。
喻疏野看他在病中还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知是心疼多一些还是心酸多一些。
这一夜,上将府主卧的灯是暖色的。
到了早上,宴归云的烧就完全退了,他昨天睡了得有12个小时,现在一大早就精神奕奕,要不是腿上不方便,他都有种去晨跑的冲动。
“我昨晚出了汗,身上有点黏黏的。”他当着自家alpha的面拉开自己的睡衣,低下头往胸口闻了闻后如是说,喻疏野看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两遭:“那我抱你去洗澡?”
宴归云立即道:“好!”
这是一个相当成功的暗示,现在毕竟不是在病房里,出了医院他就不是病人的身份了,当然,当然也就没法理直气壮地要求某人抱自己去洗泡泡浴了!那只能弯弯绕绕地暗示他了!
洗澡水是仆人放好的,但泡泡是喻疏野亲自打起来的。
宴小少爷一大早就泡在了水果味的泡泡中,终于没有再闻到海水的腥咸了,他这才敢确定,那只是噩梦遗留的幻觉。
他舒服地享受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某人又在给自己的双腿做按摩。
喻疏野布满枪茧的这双手比起医生的手要粗糙些,他在医院被病痛折磨得掉眼泪时,是这双粗糙的手给他抹掉泪水,还那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陪他度过了苏醒后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
宴归云喜欢喻疏野的抚摸,任何地方都可以,除了双腿。
“没有用的,喻疏野。”他戳破了眼前阻碍他视线的一个大泡泡,像是戳破了喻疏野自欺欺人的某个想法:“我没有感觉。我感觉不到你的手按在我的腿上。”
喻疏野的动作没有停:“林医生说,泡在温水里,再经常这样按一按,有助于血液循环。”
“等新药研制出来,治愈的概率就大上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