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自己家可能是没落的,保姆是之前家里雇的,后来跟家里一起逃了出来。
她的家境并不好,但是还没让他这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儿饿死街头,还养到他可以自己讲话、吃饭,已经是非常大的恩慈了。
时舟并不想给她添太多的麻烦,有小病小痛就自己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将抽屉翻个底找出几枚硬币,去好心的邻居老爷爷家换点药吃。
回来自己藏在被窝里睡一觉,就好了。
像是这样有人陪床,喂药,疼了有人哄的待遇,他只在保姆的小儿子房间门口远远地看到过。
他那时候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心想,原来是可以这样的。
但是他说服自己不能羡慕。
实现不了的幻想,放在脑子里是一种累赘,一种隐患。
于是他打小,心就是冷冷地一颗,没有正常孩子的喜怒哀乐。
他坐在家门口看着比他五个手掌加起来还要大的晦涩书本。
路过的小个头举着大人买的风车和糖葫芦炫耀,稍高一点的被爸爸妈妈牵着手送去上学。
他头也不会抬。
他一点都不羡慕。
……
时舟沉默了好一会儿,唐枣其他的添油加醋他没有听进去,只是低低地念了一声
“为什么……”
唐枣停住滔滔不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