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黎见无人伤亡,松了口气:“这是仙君走时留给我的法器,暂时认我做了主人,只要歃血为咒,便可催动其中的结界之力。不过红潮非一般之物,我不确定这道结界墙能挡多久。而且玉牌中的灵力有限,若是结界墙被摧毁,剩余灵力也不足以筑起第二道了。”

话音刚落,原本落在地上的红潮突然像是有生命一样,贴着地面,开始四处蔓延扩张。

“众人注意,不要沾到红潮!”暮敖刚下令,但已经晚了,红潮已经蔓延到了两名幽兵的脚下,不过眨眼功夫,那两名幽兵便被抽去骨架,变成一滩血肉倒在了红潮之中,紧接着,又在极短的时间内化为了一缕血气,完全无视了结界屏障,汇入滚滚红潮之中。

亲眼见证过接触红潮的后果后,众幽兵迅速退散,但那些红潮竟然开始分流,对他们穷追不舍。

便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巨大的灵力直接将红潮所在的区域打成了一口几丈深的大坑,原本正在肆虐的红潮被迫回流进了坑中。

待尘土消退,朝黎捂着口鼻,看见坑中爬出一名灰头土脸的人。

此刻,他身旁的暮敖脸色一变,无奈又可笑:“暮星沉,你下次在本皇子面前出现时,能体面一点吗?”

暮星沉拍拍身上的土,冲暮敖比划道:“对不起公子,我还不是很习惯这条假臂的力量,一时没控制住。”

朝黎看着像是刚从坟堆里刨出来的暮星沉,忍笑咳了声,默默走到坑边,催动玉牌结界之力,迅速封住坑口,阻挡住了还不死心,要往外肆虐的红潮。

这边暂且安定之后,暮敖与暮星沉回了赤血殿,朝黎去了吞阳殿。

躺在吞阳殿卧床上,朝黎一夜难眠。

上一世,除了最后临死之时,看见红潮出现异状之外,在幽界待了两年之久,也未曾见红潮有任何异变生出,这辈子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数,才演变出了这个结果?

朝黎看着照进室内的那片月光,眼神一暗,难道自己就是变数?

好像从一开始,一切都还跟上辈子一样,最起码自己的经历跟上辈子无差,先是觅食被捕,后被拉去贩卖,再后来,被玉凉蘅买走……

但是,从自己偷偷逃出半月湾开始,貌似某些事情冥冥之中发生了变化。

可是,自己跑出去是自己的事,并无关旁人,更与冰牢禁制被破,犯人集体逃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为何会引起这一系列之事?

朝黎想了许久,都未想通,毕竟红潮异变虽然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但肯定不是幽界之人所做。而自己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基本也是只与暮重深他们有仇,并未在外拉过什么野仇,故而怎么想都不应该因为自己做出了与上辈子不同的行为,便引起了这么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