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内的气氛凝滞三秒。
纪年突然一手指向陆西,看向对面纪柏纶,合理举报:“他也没大没小,你快说他!”
“……”
陆西心想,这人真狗。
***
车开到半路。
陆西因为无聊,打开了陈姨给他准备的餐盒。
里面放着打包带走的杏仁瓦片酥。
陆西坐着别人的车,也不会觉得拘谨,从盒子里捡了一片咬在嘴里。
“喀嚓!”
清脆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时,纪柏纶的耳尖敏感地动了下。
“喀嚓!喀嚓!”
纪柏纶顿了顿,目光终于从文件中移开视线,看向对面的陆西。
就见厌世脸少年眼神慵懒地看着窗外,一边将松脆的瓦片酥咬得咯嘣直响,不时有碎屑落在校服上。
看着那些粉末状的碎屑,纪柏纶皱了皱眉。
他有洁癖,还有一点强迫症,看到落在衣服上碎屑,浑身不舒服,恨不得把那些渣都扫掉。
或者干脆点,直接把陆西扔出去。
纪柏纶一向不允许有人在车里吃东西,更别提这种会把渣掉得到处都是的瓦片酥。
纪柏纶再次看向陆西,表情里已经透出浓重的不悦。
感受到对面的视线,陆西不确定地看过去,就见纪柏纶正看着自己。
陆西仅是愣了小片刻,想了想,后知后觉一般,将餐盒递过去:“要吗?”
“……”
纪柏纶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干脆眼不见为净,低下头继续翻阅文件。
纪年在一旁看得明白,料定纪柏纶不会因这事责怪陆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对陆西能这么宽容,但就是觉得好笑。
纪年移开视线思量着什么,突然转向陆西,淡淡道:“给我一片。”
陆西把盒子给纪年。
“喀嚓!”“喀嚓!”“喀嚓!”
一时间,车内都是瓦片酥的脆响,此起彼伏。
纪柏纶忍耐着看向添乱的纪年。
纪年装作看不懂纪柏纶的意思,弯了眼角,冲纪柏纶笑笑。
末了,他还当着纪柏纶的面,态度自然地把衣服上的碎屑掸到沙发椅的夹缝间,地毯上。
纪柏纶后背一毛,这一幕成功触及到他的神经,当即“啪”得阖上文件夹。
有陆西在,他不好发作。
但对面两人毫无自觉,还在“喀嚓”“喀嚓”地不停地掉渣,对有洁癖的人十分不友好。
这感觉让他有些窒息。
纪柏纶挪到靠窗的位置,微微按下一些车窗,看着外面,又透不过气似的扯了扯领带。
叶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偏视线,就从车外倒车镜里,看到总裁憋到内伤的一张脸。
她咬了咬唇,最后没忍住,连忙手肘搭上床沿,用手背掩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