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冷眼旁观就能掌握事件全貌,且又能审时度势分析利弊做出适当应对,固然常常沉不住气,然则单这份眼界与判断,就已经远胜泰半成年人了。
他一时感动感慨交织,只轻轻抚了抚徒弟的肩头,沉声道:“无事就好,回去罢。炼香谱看了多少了,为师考校考校。”
沈月檀苦着脸道:“整日里只顾着种田了,哪有时间念书?不如拖白桑来一起考校。”
白桑结结巴巴道:“不、不敢,我也在种田……”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了。
翌日清晨,叶凤持果然如约而至,将龙髓交还到沈月檀手中。
沈月檀见他眉宇间疑虑尽去,连眼神也清澈了几分,忙收好了那紫砂瓶,行礼道:“恭喜叶师兄。”
叶凤持沉静如水颔首道:“所幸不负承诺。”
沈月檀担忧道:“叶师兄,七小姐那边……?”
叶凤持眉头微蹙,只道:“只懂无理取闹,难成气候,不用管她。若宗主因私废公,要因此怪罪于我,这等宗门不留也罢。”
沈月檀眨了眨眼睛,对白桑道:“白桑,师父那里有好茶,劳你去讨一点来招待贵客。”
白桑应一声就去了,沈月檀谨慎关上房门,这才道:“叶师兄,有句话过于冒昧,小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凤持这人倒也奇怪,对着这小孩也毫无轻视之色,应道:“沈师弟但讲无妨。”
沈月檀见他摆出认真聆听的神色,心下也有几分感动,便肃容道:“我幼时常闻长辈私下里交谈,曾提到宗门之内,最看重弟子什么资质。叶师兄猜是什么?”
叶凤持沉吟道:“道种、悟性,缺一不可,这该如何选?”
沈月檀摇头道:“一个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