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给你们公正的审判?”凯撒说:“扑满是个强奸犯,如果他得手了,会有人审判他吗?你不要撒谎,和我说实话,会吗?”
林克沉默了。
两个人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三个多小时,凯撒百无聊赖,到后来干脆闭着眼睛走路,突然地,他鼻子一酸,撞在了林克的背上。
“停一下。”林克说:“看前面。”
前面是一道极其狭窄的缝,勉强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缝的外面是一团模糊的雪雾,嘈杂的风声从里面传出来,这个入口竟然被乱流堵住了。
肉身通过肯定是不行的,林克也没急,和凯撒一起坐在地上,时不时往外看一眼。
“啊。”凯撒百无聊赖地说:“在干嘛。”
“在等啊。”林克回答他:“乱流会移动的。”
“哦。”凯撒低着头,左手拇指玩弄着右手手心,突然说:“好疼。”
“哪里疼?”
“哪里都疼,肩膀最疼。”凯撒低头看自己被枪伤洞穿的肩膀,“不想在这里待了。”
林克看看他,伸手将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脑后去,声音很温和,“那你想怎么办?”
“没办法。”凯撒咬着嘴唇,转过去看出口处的乱流,眨了眨眼睛,暗红色的眼睛变得湿漉漉的。
“你怎么了?”林克捏着他的脸让他转过来看自己,“哭什么?”
“……我不想死。”凯撒的眼泪流下来,“不是因为怕死,你能懂吗?”
林克当然懂,但是他不能懂。
沉默地抱住了凯撒,林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凯撒肩膀耸动着,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林克面前哭是一件值得去羞耻的事情,他有太多的疑问没办法说出口,因为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会痛,也会恐惧。